曲终人散,直到结束,他们才换回各自的舞伴。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周易问任嘉。
任嘉望着周易,和周山相似的眉目给她亲人般的安全感。
“可不可以借我你的肩膀靠一下,就一下。”
她忽然很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任嘉自知她做不到欣然地参加穆寒和别人的喜宴,而自己成为他们口中的别人。
穆寒顺着公然的视线抬眼望向休息区的真皮沙发。
尽管有人影不时在眼前晃过,穆寒还是准确地将视线定格在那两人身上。
富丽堂皇纸醉金迷的荒诞里,突兀地插入了一隅不相称的温情。
任嘉依偎在周易的怀中,周易的手臂虚环着她的肩头,由于两人背对着他们,穆寒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情景催生出这样的举动。
任嘉的职业身份将她的言行举止都圈禁在一定的维度之中,她完全符合长辈们对下一代的期许:礼貌、得体。
从什么时候开始,任嘉将原来的自己淡化,套上了大胆的外壳。
答案呼之欲出。
穆寒敛眸,或许任嘉只是针对特定的人给予特定的反应。
坦白说,周易和周山在某种状态下的确神似。
穆寒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将任嘉彻底推开。
无端的恐惧又是从何而来:
自己好像真的把任嘉弄丢了。
穆寒朝手下招手,低声交代了几句。
不知发生了什么,周易起身离开。
沙发座椅上只剩任嘉孤零零地一个人,小小的一只快被沙发挡住。
她低垂着头,将滑下的长发捋到脑后。
穆寒抿了一口红酒,把这温情撕开的确顺眼了不少。
他承认,自己就是个混蛋。
周易被支开后,公然提起裙摆,还没迈出步子,手腕就被人拉住,她回头询问穆寒。
“回去吧。”
穆寒说得漫不经心。
公然再次转向休息区的那抹倩影,不甘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因穆寒眼底一闪而过的警告生生收回。
两对先后离开。
回家的途中,周易问任嘉还继续吗。
任嘉不语。
第二天一早,任嘉起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出卧室发现周易正在一楼吃早餐。
“早。”
任嘉走下楼梯,拖出椅子坐在周易对面。
“早,你想好了?”
周易看任嘉的状态就知道她已经有了答案。
任嘉点头,手里的刀叉正切割着盘中的西多士:“我还需要一点能彻底说服自己离开的理由。”
“我尊重你任何选择。”
“这早餐热量挺高的。”
任嘉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