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2)

哪里想到人家竟依旧是每日里优哉游哉的模样,即便偶然遇见自己,也依旧不冷不热,别说上赶着巴结自己,甚而自己挑剔几句,还敢回嘴,绝不肯吃半分亏,每每都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偏是即便受了委屈,也没人给自己撑腰——

父皇也罢,哥哥也好,镇日里都是一副“公务繁忙,没工夫搭理自己”的模样。

敏淑公主简直觉得不能更憋屈。

看眼前情形,明显中间有猫腻,当下也顾不得平日里和这个太子哥哥并不太亲近,竟是仗着自己妹妹的身份只管嚷嚷道:

“太子哥哥,嫂子平日里这般贤惠,你可莫要听信旁的不相干的人的混话——”

又冲着眼瞧着已经要迈步进入院中的小七道:

“成安蓉,是不是你捣的鬼,故意挑拨我太子哥哥和嫂子的关系?好好一个大家闺秀,怎么生的这般蛇蝎心肠?”

还要再说,却被周杲给厉声喝止:

“敏淑,如此大呼小叫,这就是你的皇家礼仪?你的嫂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妃,那个嬷嬷教的你这般胡言乱语?身为皇家公主,一言一行莫不代表朝廷尊严,怎可如此肆意妄为?”

看一眼浑身哆嗦在旁待命的郑青:

“传旨内务府,给敏淑公主换一批新的教养嬷嬷来!”

一句话说的敏淑公主顿时脸色惨白:

“太子哥哥,你不能这般对我——”

敏淑虽是养在宫中潘贵妃膝下,平日里最亲的还是从小侍奉她的几个嬷嬷,太子此举无疑是对敏淑最严重的惩罚。

只在瞧见周杲铁青的脸色后,又把下面的话给咽了回去,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潘雅云也完全被盛怒中的周杲吓呆了,任凭郑青令那些仆妇半搀半拖着把潘美云送进了内院。

一直到外面再没有一点儿声响,小七才走出内院,步履却有些沉重,犹记得阿毓离开时,一字一句的告诉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执手白头不相离”……

彼时情热,尚来不及思索其中深意,这会儿再次忆起,却止不住想要落泪。

待坐上车子,思索片刻,轻声道:

“阿九,这几日加派人手多注意潘雅云的动向——”

有太子姐夫在,潘美云应该无虞,而身处皇宫,敏淑想要做什么坏事也不是那么方便,唯有潘雅云。

此女最是诡谲多谋,还是防着点好。

旬日后,阿九呈上了一张女子的画像,说是潘雅云从城外带回。

小七看了一眼,却是一个状若乞丐的女子,刚要丢开,却觉得不对,实在是那双眼睛太过熟悉,忙又拿回来细细一看,却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女人不是严钊的夫人华婉蓉吗?

更不可思议的是,看华婉蓉的模样,明显发生了什么变故,可真有什么的话不应该跑来求成家庇护吗,怎么反而和潘雅云在一起?

☆、第199章 199

“华婉蓉去了潘家?”一身疲惫的成弈甫一到家,就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绝不会错。”小七点头,心情不是一般的沉重。近段时间以来因东部频频告急,严钊牧收的东峨州也随之成了整个朝堂的焦点。

之所以如此,除了东部灾情之重远超众人预料之外,更因为东峨州紧邻东泰的特殊的地理位置。

如今的大周已经经不起一点儿风吹草动,勉力救灾之外,怕是再无法扛起一场战争。

好在至今为止,东部还算平静。除了旱灾之外,再没有不好的事情上报。

而现在,华婉蓉却突然出现在京城,还是以着那般狼狈的模样,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和潘家搅在一起——

须知华家也好,严家也罢,可全是依附于成家的小世家!

若说是偶遇也根本不通。毕竟以着华婉蓉的玲珑手段,不可能不认识那潘雅云,她又那般模样,如果想避开,潘雅云根本不可能认出她是谁。

除非,东峨州发生的大变故和成家有关,或者更进一步说,和陈毓有关。

“不会的。”成弈摇头,“严钊跟随我多年,毓哥儿又是成家姑爷,他们两人怎么可能闹出什么矛盾来?”

即便知道严钊性情有些桀骜不驯,可那也得分对谁,比方说自己面前,严钊就听话的紧,而妹夫陈毓的本事说不好还在自己之上,辖制一个严钊,想来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番话说的小七也有些糊涂。毕竟,陈毓的本事她比兄长还清楚,可不止智计百出胸有谋略,还有一宗好处,那就是别人都以为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不晓得他还是一位功夫绝顶的高手,更兼被自己用药浴一遍遍的锤炼之下,说是百毒不侵也不为过,想来应该没人害得到他才是。

这般想着,终于放下心,乖乖的回房休息了。

却不想小七前脚离开,成弈后脚就把刚脱去的外衣重新穿好——

方才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华婉蓉会出现在潘家,除了会害陈毓之外,还有可能害的是成家。

若是两年前,成弈根本不可能会这般揣测严钊。之所以会生出这般想法,却是和一直以来对陈毓的了解有关——

因事关最疼爱的小妹的终身大事,成弈自然派人把陈毓从小到大的事情调查了个遍。

如果说他能杀死人贩子脱身是偶然的话,那之后的偶然无疑太多了些——

偶然迷路,就能救回姨母;偶然救了一个女人,就能制出新品绸缎;偶然到一次西昌府就能赶上百年难遇的洪灾……

而洪灾那一次,也是令得成弈疑心大起的一次,因为成弈赶到时,悲痛欲绝的小七不止一次哭诉,说陈毓本就不许她涉足西昌,是她不听话,偏要跑过去,若非受她拖累,陈毓也不会落入水中生死不知……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成弈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