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覃飞从微笑变为大笑，“可能是这样躲藏太久了，今天被你撞破，我竟然有了十足的倾诉欲。”

“我很乐意，如果您真的信得过我的话。”程以呈很真诚，“……您说您不怕？”

“怕什么呢？我其实早就做好打算了，真到瞒不了的那天，或者我们不想再瞒，我辞职就好了啊，这有什么好怕的。”

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是程以呈知晓这背后的分量与重量。

“因为爱？”

“因为爱。”

吴覃飞转身离开的时候，程以呈仍然撑着栏杆远眺。起风了，烈烈北风，刮开迷雾，露出天空本来的面貌。

“喂！”吴覃飞顿足，流露出洞悉一切的神情，向年轻人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追爱要趁早，明天可就是十一月十一日，还想过节？”

程以呈回身大笑，浊气被全部吐出，他感到全身轻快，于是小跑两步，站在吴覃飞身旁，冲他勾唇，“那我就不客气啦，先走一步！”

少年人抢先一步钻进楼道，清脆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快，越来越远。

吴覃飞抬头，望向天空，阴霾已经被吹散，太阳光晕渐显，看来，今天会是个不错的天气。

程以呈把充电器钱包等必需品一股脑装进书包，拿出身份证放进裤子口袋，拎着包走出寝室。

走到宿舍楼下时，他已经在手机上勾选好机票，支付跳转的时候，身边经过一个女人，他没在意，继续输入密码，只是在按下第二个数字时，他倏然抬头，猛的转身，那个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望着他笑的女孩儿，不是程渔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