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每次你过来都要搞这么大阵仗,鬼哭狼嚎一般,是怕自己还不够惹人讨厌么!”雪锦皱着眉,将两颗红果儿从耳里掏出来,纤白的小腿撩起红衣下摆的劲风,“哗啦”一下、从琉璃金椅的扶手上落了地。
“彼此彼此,”夔汴讪笑着说,“你我皆不是什么以威德服人的货色,不过是有些本事罢了……”说着,他收了鬼伞,将目光垂移至池中那条半人半鱼的活物上。狡黠的目光与鲛人的水晶紫眸对视,东华大祭司的眼里,显然闪过一丝、对来自异海、如此神奇造物的喟叹。
他饶有兴味地蹲下,持着人骨做的伞柄,以伞尖去触碰鲛人颌骨,希望他将绝美的容颜再抬起一点,让他看得更为明晰。
可鲛人倏然亮出尖牙,“撒啊——”地吼出一声威胁,把这位尊贵的大祭司吓了一条。随后他又释然一笑:“哈哈哈哈!我说小雪锦,你养的这条鱼,可真是有趣!”
“那当然!”雪锦的话里充满了较劲意味,“专门养来对付你!”
这话不假。正如朱衣祭司的能力,是能以邪血操纵傀儡,而东华祭司的能力,便是控制鬼伞上的女唇,让她们唱出能迷惑人心的诡歌。如果夔汴集中心念去控制引魂谣,那歌声里,便会满载着上百位丧子之母的怨念,自然是雪锦以两枚红果塞耳、所抵挡不住的威力。冲天的怨气,能于瞬息之间瓦解战意,将对方定成一具迷惘了神魂的偶人,任夔汴轻易地宰杀。不过,如果听闻鬼歌的,是无智无识的傀儡,那就好比对牛弹琴,引魂谣就完全地不起作用了。而活儡比死傀更加灵活,身手矫健又神勇无畏。这也就是为何,雪锦发誓定要炼出活傀,来煞煞夔汴的锐气。
“哦哈哈哈!那本祭司,可就拭目以待喽……”夔汴说得丝毫不惧,就好似他有十足的把握,雪锦这一辈子,都炼不成这条鲛傀。
他甚至磋磨着手指,啧啧地叹息:“若真是那样,可就太可惜了……这条鲛这么美,原本可以寻些别的乐子,譬如说他的口唇……若是炼成了傀儡,即便是尽了全力,在含吮的技法上,多少会笨拙一点……”
“你!”雪锦就像被突然戳中羞处似的心头一惊,梦中的情景重现,小尤物立时赧红了脸,“我又不是你,我不喜欢男人!少把你东华殿的歪风邪气,带到我的朱衣殿里来……”
操控鬼伞,不需像修炼元阴之血一般地守身如玉。据闻,夔汴在殿中定期享食肉-欲的欢愉。他喜欢肏人,也喜欢被肏,他甚至让那些男人插在他的后-穴里挺送,一边张大了口,哼颂靡靡的鬼音为他助兴。
雪锦小的时候,曾跟随师尊去东华村拜访。懵懵懂懂的他就曾见蓝白的纱帐里,赤条条交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正是彼时年少的夔汴,与当时的东华大祭司本尊。那不屑常伦的情形,一直印在雪锦的心里。
“错!”夔汴笑眯眯纠正道,“我也不只是喜欢男人,我还喜欢女人,我还喜欢……你的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