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药单逐渐飘落到地上。栾溪突然不顾背上未结痂的伤口,起身紧紧环抱住晏修远,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当时那种纷乱的情况下,多害怕会来不及救他。
栾溪缓缓依靠在晏修远的肩上浅笑道:“修远,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
晏修远闻言愕然:“娘娘只是受惊了,每天都按时上药,就不会留疤,也好回宫里。”
话落间栾溪被缓缓推开。
一切都是我在做多情种,栾溪苦笑:“即便为你受伤,也难换半点涟漪,你的心里装着家国天下,也不会装着我,药我会自己上的你可以走了。”
见栾溪神情有些不悦的撵着他,晏修远只能起身点了点头,在门口时转身:“郎中开的药一定要按时服,不然身体里的毒除不净,即便是跟我赌气也要顾念着身子,你前些日子情绪起伏太大郎中说肝气郁结,回宫之后嘱咐仲灵多带你去散散心,将我忘了吧。”
就在房门关上时,屋内栾溪扫落了床旁药碗:“你看不到我,却要我忘了你,可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
晏修远轻靠在房门上,要怨只能怨我们今生缘分实在太浅。
当我一路打听跟到了客栈,恰好看见晏修远一脸肃然,握着药单走出来。
我迎了上去,挡在晏修远的面前说:“原来你们藏身在这个客栈中,最近行事要小心些,相府刺客可能也在附近,这一路,可让我好找,”话落间掏出四颗琉璃珠:“亏了你心思细拆了随身腰挂。”
晏修远接过琉璃珠:“这个是娘娘曾赠与我的。”
我见他十分神伤便说:“既是相赠又何故会如此伤感?”
话毕,晏修远紧握掌心的四颗琉璃珠说:“娘娘在天字房,你快去吧。”
我见晏修远神色匆匆的便离开了客栈,只得将马交给小二,自己上楼去。
天字房便在客栈二楼走廊的尽头,十分好找。
当我推开房门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客房内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瓷器的碎片和摆放不一的圆凳,像是这里刚发生激烈的争吵一般,不免心中有些担心起栾溪,莫不是又遭遇不测?
而当我转身要离开时却听屋内不时传出女子抽泣的哭声来,微微蹙眉反手唤出云稠剑往那处移动着,若一会真闪出什么相府的刺客必再不会留情。
随着云稠剑挑开落在床榻后方的纱幔,我才看清楚那人是栾溪,她飞扑般抱住我:“修远说要我忘了他。”
我却感觉甚好。
只是对栾溪,未免就有些太过残忍了,毕竟是真心爱的,又岂能说忘就忘。
虽说是相见不如多怀念。
但就怕心太软,像我一般就此拿不起放不下。
待我端来了汤药,栾溪才伸手接过,叹息道:“我这样出宫,皇上是不是会追加太傅府的麻烦,”我想了想,那皇帝性情不稳,做事又喜欢多变,实在不好猜测,便说:“我离开前打点了轿夫,只要我们在规定的日子内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