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额首:“我已经劳烦大人,又怎敢再去劳烦令弟来照拂,如今能有个容身之处,已算是上天派下来的恩德,总要有一日自己应学得照拂自己。”
闻言司徒浅笑的面容却僵住了说:“你可是还在气恼着,那日皇帝与兰妃妹妹赐婚的事情,一句劳烦又一句照拂,你可晓得我至于你是个什么心思,却要来拿这些话来搪塞,生生要寒了我这颗心才对?”
从不晓得他也会生气,语气也会从温润提上三分。
我慌乱道:“你口口声声说劳烦是寒心,可又哪里懂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我这是报恩......”
正说着,司徒便欺身而来,沉声说:“你说是要报恩,可这世间哪里有这样的恩情,你将我这恩人举止三尺之外,冷面相对,若白日里我不上前挡了你的去路,怕是你会佯装看不见,直接孑然一身离开,哪里会晓得宫外的日子,你一个女人该如何过,说的这般明了,你该要与我争辩,你那说出来的报恩吗?”
我抵不过那股子龙涎香。
身子一歪便顺着石桌倒了下去,亏得那手恰好搭在了桌面上,这才免于栽倒说:“即便之前贵为皇后时,也从说不得你,如今便更不用说了,我要休息了!
话音一落,人便率先走进关了房门。
昭华站在院中,看着那咚咚咚上楼的声音,嘴角不怒反笑,冥帝司见状才敢现身说:“如今可见,天君对仲灵的怒气,明面瞧着是气了,可实则即便是说说话,也是欢喜的,帝司猜的可对?”
昭华顺势看过来,冥帝司连忙住了嘴。
半响才说道:“魔君去看了那人参精,说是有了复活神兽巧雀的法子,等您晚些时去一同商议。”
这倒算得上近日来的好消息。
晚些时昭华与魔君先后到了皇宫,一面是避开仍时不时游走的宫人,一则又是避免缪若。
一眼看见昭华的身影,魔君便猛得上前紧走两步,怒骂道:“老子日日被那木偶围着,连个抽身都不行,你这倒是说走就走的轻快啊!”话毕一手抓住了昭华手腕,要将人拖回皇宫,见一见那缠人缠得十分紧的兰妃。
昭华未曾言语,只是转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冥帝司。他顺势望向夜空中的明月,适才也曾听闻,这几日魔君夜夜翻了兰妃牌子,原以为是魔界夫人要受了冷落,这糟在栾华子幻境中,还要带回去个木偶妃子,如今可见不过是魔君无法,脱身不得罢了。
魔君瞧着更为恼怒,一抬手便要唤出战戟,岂料那不比桌子高的艳艳,正爬在窗旁,嬉笑了喊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