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一句让人死心的话,可缪若却忽而笑了,笑的极为惨淡,她抬手猛地打开了昭华的手,不惧手上因此而凡噬的伤痕。
也是因为这道伤痕,使得她身上隐盖着的堕仙痕迹暴露,眉心处一抹灼烧过的痕迹,让昭华眯了眯眼睛,一身墨色黑袍,再也没有从前的痕迹。
缪若大笑道:“你满口的仁义道德,可从未了解过我,因你儿时一句的无心夸赞,而改变了自己的习性,因你的一颦一笑,而让自己喜怒无常,从前母族都在,我见你不得,可族人不在了,我便可日日处在你的身边,你可晓得我曾有那么一段时间的窃喜,无人能诉,那便是欢喜着给我这么一个接近你的机会,哪怕是亲人的代价,可你不知道!”话说道半途,昭华已然变成了赤瞳,她又释然一笑说:“你此时发怒,怨我自五百年前的过节,恨仲灵至今,可你才是最大的恶人,千不该万不该在认识了我之后,还要再扶摇台上见到了仲灵,不该在儿时对我许了诺啊......”
我一个猛子起身,一点点拖拽着稻草堆,也是幸得这柴房破落,才见到此时站在大雨中失魂落魄的司徒。
柴房门侧缺了块木板,恰好能过一人,我张了张嘴想唤他进来,却又想到白日里缪若的哭闹,便只得努了努嘴,继续转过身费力拖拽稻草堆。
诚然缪若这人城府太深了些,可对司徒的心思却是一片赤诚。
我抬手擦了擦额上滴落下来的雨水,又想起了还在雨中的人,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可谁知才刚刚爬过去,那人便看了过来,一双本就好看的眼睛,此时充满了委屈。
唔,司徒最近还同人学起了示弱的本领。
本就是一路欠了人家情,如今还搅得人家家宅不宁。
一手挡着雨水,我问道:“大人为何此时在这里,莫要染了寒凉,快些回去罢!”
诚然,此时我并不怎么想看到司徒,还有那一桩桩烂事。
可耐不住他是个执拗性子,一见到人便耍起了无赖,生生拽着人的胳膊,死活不放手,却也不说半句话。
我被他磨得没了法子,这才同意他爬进柴房,一同陪看那屋中的窟窿漏水。
半响,我已然有些乏困,他才黯然道:“你可生我的气了?”
司徒说的这话委实不讲道理,这婚书本就是他一人所为,怎的如今却要将我拖下水,一同被那缪若夫人记恨。
闻言,我连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