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我惊愕的呆了呆,半响才缓过神儿来,谁知在这矮树丛中蹲的久了些,脚却不能动了,忙不迭坐在了地上,惊到了缪若,一来一回间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一手勉强撑在地上,我呲牙一笑道:“这夜里太深,我不知道你也有望月的癖好,既然你喜欢,那我就不打扰了,去别处......别处看一看月亮!”未等看见她的动作,人影一晃只觉身子轻盈起来,待再回过神儿已然发现竟身处半空中。
由着一阵清风拂来,面上又冷了几分,后衣领被人提在手中随时晃动两下,我这颗没了底的心也就跟着晃了两下,只恨自己当时为何不能多多坚持,哪怕是等到这妖精离开,也好过现在被人擒住。
也不知是在空中飘荡了多久,待缪若一手将我仍在地上时,我周身已然凉了半截,呆愣愣站在当中看着那个似人非人的大夫人。
缪若拢了拢衣袖,说:“我不管你记得多少前因后果,又对现在怀揣着什么心思,只是现在你自己跑过来自寻死路,就与我无关了,至于他想问什么,也都不重要,记得你心心念念想去寻找,那不如就让我在这里送你一程,也算了了我们之间恩恩怨怨!”话毕一阵寒风直扑面门,好似天地倒转了般,什么都看不清,也没有了触感。
不知是在这里睡了多久,忽而周身一阵凉飕飕的,我才睁开了眼睛,却哪里想到这都城内还有这等骇人的地方。
四下里满是杂草,却唯有墙壁凹槽中的一盏烛台照亮,借着不知从何处透过来的冷风,忽亮忽暗,暗处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眯了眯眼,指尖向前摸去,竟是冰凉滑嫩的物体,由着脑中一晃而过的物体,猛地嚎叫般站了起来,一手盘住墙壁上的凹槽,顺势腿也踩了上去,此时才看清那下方充满凉意的,乃是四五条蟒蛇,花花绿绿映在烛光下,触目惊心。
怎奈这四下里连个人影也没有,除却这五条蟒蛇,竟哀嚎半天也没有答复。
可就在我贴在墙壁上两三个时辰,满头大汗时,房子外面传来了一声悠扬的笛声,蟒蛇听着这笛声慢吞吞的又顺着角落中的圆洞离开了。
我顺势从墙壁上落下来,才发觉原来这外围是有人看管着的,只是任由作闹怒骂那人都不为所动。
单雪看着里面的人逐渐安静,这才收起了夹板,转过身走到了远处,说:“娘娘,您何不趁此机会与天君和好,为何反倒要养着这个小贱人?”
缪若垂眸一笑,若是从前她或许会这么做,可是如今昭华步步远离,其中之错,又能怪谁。
司徒府内丫鬟们缓缓将桌上的饭菜撤下去,这已经是她们第三次撤菜了,也不知今夜究竟是为了什么,老爷竟然破天荒的发怒,抬手命人将帝司太医打了,足足五十棍血肉模糊,可竟没有一人吭声,直到日落西山,有人听到了风声。
说是侧院的二夫人又溜出府了,晚上都没有回来,问是谁给打的掩护,竟是帝司太医帮忙撒谎。
罢了,府内下人之间流传甚广,却无人敢去司徒门前溜达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