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兽模样十分骇人,红棕色的毛发遍布全身,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恶狠狠盯着前方,好似同我之前饿的那般一样,它却要比我更懂得弱肉强食,不过眨眼间,利爪便已拍下来,我登时持剑跳下去,说:“我这剑才不过刚刚熟悉,怎的你便开始设计什么恶兽袭击,难道是真想我死在这里吗!”
声音闻言一笑,委屈道:“欲加之罪,若是之前你进到这法卷中,我多少还可以给你施加些,可如今你已然学会如何运用法术,便不许要在暗中做手脚,而今这凶兽也是你心中所化,需要自己来处理。”
我一手持剑顾不得回应,稍不留神便被抓到,惊慌中胡乱挥剑骂道:“我不过刚学会,如何将剑幻化出来,方法都不熟练,你就任由我在这胡闹,难道不应该先挡住这凶兽吗!”
声音在也没有回应过我,却起了几道土堆挡了那凶兽。
我得以喘息,看着那凶兽对着那土堆用力嘶吼泄愤,可见是对阻挡猎物十分气愤。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这柄长剑,虽说是仙家法器却不是一日便可学得通透,奈何这功夫也从来不会,一时间便犯起愁来。
也不知那院落的主人,最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结局,爱而不得,终究是受了伤的,说不准这长剑便是那时她故意留在院落的,机缘巧合下被我拾到,如此想来,这也可以看作是另一桩缘分了。
凶兽的咆哮声一声盖过一声,我看着手中的长剑不知所措,却忽而想起了之前在梦中手握长剑的模样,那时借助了梨花完成了舞剑,虽说一系列动作都十分无意识,但如今看来或许就是依了那梦中院落主人的提点,心中提气,看着不远处愤然的凶兽,今天这焦土之上能够活下来的,只能有一个存在。
额间的碎发被吹到了脸上,我将剑横在胸前,眯了眯眼睛,便直挺挺冲了过去势如破竹,可却谁知将那凶兽吓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伸出爪子。
血液喷溅在脸上,重物倒在焦土上好似心中也怦然倒塌了般,看着头顶上方的烈日,我渐渐明白过来危险解除了,只是那刺鼻的血腥气让人惊魂未定,长剑上却丝毫血印都没有留下,唯有那一身淡黄色的纱衣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那凶兽果然是幻象,这才刚刚杀死,便借着天空的日头化成了雾气,转眼间哪里还能看得见什么凶兽的尸首。
我瘫坐在凉石上,一旁长剑已然幻化成了绸带。
这一次后,我怕是也算手上染了鲜血。
回想起之前偷偷溜出司徒府连累了下手,虽说不久后他们都恢复了,可那一幕终究是落在了我的眼中,大夫人手段残忍枉顾性命,哪怕是对府内下人也是如此,想必便是从前杀得多了,也就不会再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