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诺走出医院便拦了出租车回旅店,披了件呢大衣便去了警察局。
她不是第一次进警察局,虽然不是同一个地方,但程序差不多。
她进去后便直接说自己是谁,把证件给警察看,然后说明自己的来意,“我要做笔录。”
警察看着她,“昨天已经有人来做过了。”
温诺坚持,“我要自己做。”
还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
警察把温诺带到审讯室,打开电脑,“你说吧,昨天怎么回事。”
温诺把昨天的情况实话实说,然后说:“我不怪那个人,我也不告他,可以对他从轻发落吗?”
警察惊讶,看温诺脖子上缠着的纱布,又看她苍白的脸,以及她大衣里的病号服,说:“你确定?”
“对,我确定。”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点头,“我们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好。”
温诺离开,走出警察局,一阵冷风吹来,她全身打了个抖。
现在是晚上,她睡了一天一夜。
还真能睡。
温诺笑了下,走到大街上,去拦出租车。
可警察局不在市中心,在城市外,这又是晚上,路上出租车的影子都没看见。
然而,出租车没看见,她却看见一辆私家车。
这两天常见的揽胜。
温诺站在那,看着那辆揽胜,又一阵冷风吹来,温诺打了冷战,走过去。
可她刚走过去,那辆揽胜就发动了,很快从她面前驶过,带起一股和着尾气的冷风。
温诺在那站了好一会,直到揽胜都消失的完全没影子了,拿起手机打车。
车子到医院,差不多九点,温诺下车,肚子饿了。
正好医院对面是一家面馆。
温诺走过去,要了一碗拉面,“不要辣椒。”
因为天冷,面馆的拉门拉上,温诺一进去便暖和了不少。
只不过吧,之前不觉得,现在坐下来了她才感觉到脖子的疼。
她一吞咽就疼。
估计待会吃面会更疼。
果真,没多久面上来,温诺没吞咽一下,脖子就抽疼一下,难受的很。
可尽管这样,温诺还是一口一口吃着面,只不过速度慢了,吞咽的动作也慢了。
外面马路上,坐在车后座的人透过车窗看坐在面馆里的人。
她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拿筷子夹面。
只不过那筷子上只有几根面,她夹一下就咬一口,然后细嚼慢咽,又夹一下又咬一口,就这么反复着。
期间,她似乎眼睛被热气熏出了眼泪,也可能是吞咽的时候扯到了伤口,眼里冒出了泪花,她便抽出纸巾不时擦眼睛,不时擦嘴,安安静静的。
傅庭琛落在膝盖上的手握紧。
温诺觉得这应该是自己这辈子吃的最痛苦的一次面。
足足吃了半个小时。
但总算吃完了。
肚子饱了。
温诺又抽出纸巾擦眼睛。
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温诺把钱付了,来到隔壁的超市,买了几瓶牛奶,八宝粥,软面包,又买了点生活用品。
从小她就知道除了自己,没有谁能真正的关心你。
所以,不管再苦再累,她都要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生病了,吃药,实在不行,住院。
就是这样。
她是个无比清楚现实残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