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寻揉搓着满手黏腻,轻轻咬了咬身下女孩洁白小巧的耳垂,紧锁于她嫣红面颊上的目光,除却深沉浓稠的欲色,便是满得要溢出来的爱怜。
约莫是下在晚餐面汤里的药剂量太大,就算他这么折腾,她也只是呼吸急促了些、不自觉细细呻吟了几声,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知道那种安眠药的药性太强,吃多了很伤身体,原本只想用一次,让隐忍了太久的自己稍微尝尝她的味道,结果……
终寻脑中倏地闪过昨日早晨的记忆,一回想起纪诩朝着终昔展露的那抹灿烂笑容,他的心脏就被蔓生的嫉妒及恼怒撕扯得四分五裂。
他不是傻子,身为同样爱着终昔的男人,他怎么可能瞧不出深藏于纪诩瞳中的那份爱意?
终寻清楚他们之间仅是单纯的工作关系,可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慌和绝望。他怕终昔其实也暗地里喜欢着纪诩,更怕自己和纪诩相同,对终昔,永远只能是单相思。
更何况,纪诩比他幸运多了,至少他还拥有爱终昔的资格。但终寻呢?他是终昔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他没有爱她的权利,他对她的爱情会被全天下的人斥责、憎恶——
而这个“全天下”之中,也包括她。
终寻始终都保持着恐惧,从发现自己对妹妹产生不伦的情感那天开始。然他最恐惧的其实不是别人会如何看待这段畸形的爱恋,而是深爱的妹妹发现他的情感后,也会和所有人一样,认定他是个不顾伦常的变态。
他自知承受不了终昔的厌恨,哪怕只是她一道掺杂厌恶的目光,他都觉得自己会彻底崩溃。
“不希望妹妹察觉他的感情后恶心他”,这是终寻过去疏远终昔的第一个理由,第二个则是想透过减少与她的接触,来慢慢淡化自己的爱意。
所以,他总是对她淡漠疏离、爱理不理,后来甚至远走其他县市,不肯回去。
离开终昔久了,纠缠心头的那些渴望仿佛也逐渐淡去了。终寻待在距家千万里的城市,生活平淡却充实,每日的忙碌令他连终昔的模样都很少忆及,即使不小心想起,他也会极尽克制的平复内心浅浅的涟漪。
终寻以为自己成功屏弃那些不应萌芽的情意了,他真的这么以为了。
——直至两年前母亲逝世,他回乡奔丧,再次与终昔见面。当视线触及她苍白脸庞的那一瞬间,终寻才恍然明瞭,自己的自欺欺人,究竟有多可笑。
那一天,她的装扮、神情,每一颗落下的泪珠,每一次痛苦悲伤的哽咽,皆无比鲜明的烙印于他的心上。
终寻仍旧记得见着她的刹那,像是强行封锁于心底的盒子被陡然开启,积压其中的疯狂、爱意及欲望顿时倾泻而出,几乎占据他的全副心神。他双拳紧握,猩红了眼,胯下转瞬就抬了头。
好在他的自制力着实强大,硬是接牢了差点绷断的理智线,趁着终昔尚未看见他,转身冲入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