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赵贞而言,红酒的好处在于它后劲大,不像啤酒,灌个七八瓶不能醉,还得拼命跑厕所。
漆黑的客厅里,只有赵贞喝酒的声音,间或夹杂几声絮叨。
若是开灯,便能看到她越变越红的脸。
赵贞扒了扒衣襟,领口敞开了些。
白色的睡衣上沾染了红色汁液,或是晕成一个点,或是晕开一小片。
还剩最后半瓶,胃有点胀,她停了停,揉揉自己酡红的脸,真烫。
赵贞歪倒在沙发上,蜷成一团,鼻端嗅到的全是酒气,浓浓的。
挺好,赵贞傻笑,这下不用再去分辨,是她的气息多些还是霍承安的气息多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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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安进门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躺在沙发上傻笑着掰手指的赵贞,其次则是他已经阵亡的那四五瓶酒。
其中体积最大的那两瓶是林恒送的,整个酒柜里最好的两瓶,他一直没开。
半夜三点多钟,天色黑的浓重,踏进家门,有一个醉鬼在迎接他,还有一屋子扑面而来的酒气。
……惊喜。
霍承安满身疲惫,都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气好。
走到沙发旁边,居高临下地打量,数手指的人看见他,一愣,然后坐起来。
“你回来了?”赵贞挠挠耳后,模样像个做错事的幼儿园小孩。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出声。
赵贞促地绞绞手指,突然朝前抱住了他的腰。
“我困了。”她说,脸在他腰间蹭蹭,娇俏地像只猫,“我们去楼上好不好。”
他依旧没有回应,赵贞直起身,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将身子倚进他怀里。
好半晌,他才迟疑着抬起手,最后落在她的发上。
她痴笑着,抬头,红唇印在他的下巴上。
那模样真的有点蠢,霍承安叹了口气。
说不清的感觉,只是很莫名地……
突然就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