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双晚饭后来了院子找白瑚,刚刚踏进了院子,就瞧见偌大的院子今日竟然只有青儿守在屋子十步的地方。
“青儿,姐姐呢?怎的就只有你一人守在这里?”
青儿面颊绯红,冲着她行了礼之后,白双就听见了屋门紧闭却亮着灯火的屋子里面,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嗯……嗯啊……宋沧恩!哈啊……你,你弄疼我……嗯啊……啊……”
“到底是疼还是爽……?”
两夫妻的对话隐隐约约传了出来,青儿不语,只看了看那屋子。
白双见状,就红着脸转身跑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去了。
……
朝堂动荡,是万寿节之前白双就知道的事。
在平关伯府待了小半个月,直到因为避子药推迟的葵水来时,白瑚才准许她回去侍郎府。
今日是白氏来接的她,磨磨蹭蹭在客苑收拾好到了花厅,白氏与宋氏正聊得开心。
“娘,宋伯母。”
白双上前去行了礼,秀儿也跟着行礼,然后立在了一旁去。
宋氏看着她,啧啧两声说:“双儿同她姐姐一样,真是好看,将来瑚儿与沧恩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
孩子……
闻声,白双下意识的转眼看了一眼白瑚。
只见她面上维持淡淡的笑意,宋氏说她的时候,她就只是端庄的点点头,以示赞同。
仿佛真的还期待往后跟姐夫的孩子。
白双收回眼神,坐在椅子上低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想,要是叫自己嫁给全京城女子都趋之若鹜的‘年少威名的小侯爷’,她定是不愿的。
因为姐姐过得并不幸福。
“这段时间叨扰亲家母了,这孩子倒是终于舍得回家了,过段时间是家父的生辰,我就要带着双儿回去维罗府一趟,届时会尽量赶上侯爷的生辰的。”
白氏与宋氏也不生分,说要来,就一定是会尽力赶上的。
宋氏笑着点点头说:“说来瑚儿与双儿生辰也快到了吧,我就记得往日沧恩都还未给父亲准备贺礼,总是会早早的给瑚儿准备好。”
“这孩子,有心了……”
听着她们的寒暄,白双又看向了白瑚。
哪知这一次,姐姐也看向了自己。
——记得我说的话没?
那眼神似是在同自己讲话。
白双轻点了头。
在客苑的时候,白瑚就千叮咛万嘱咐了,既然不是能够嫁娶的人,便该断了,随即一口一个‘花和尚’、‘淫僧’的叫着。
她听见这话就想笑,也不知汝漓听见了有人这样叫他,会是何种反应。
“夫,夫人……!”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
所有人被打断,齐齐的看向了门外。
连滚带爬进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白姨娘身边的丫鬟——小荷。
小荷面上全是眼泪,又急又怕的神色昭然若揭。
看见宋氏时似是看见了什么救命稻草,但是目光瞟见了白氏与白瑚的时候,又瑟缩的往后退了两步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宋氏向来是看不上那位娇娇弱弱的白姨娘的,但是怎么说也是从白府出来的,她就算与儿媳妇站在同一边,但也没有亏待那位。
“什么事?匆匆忙忙的,成何体统!”
她端起了脸色,不悦的盯着跪着的小荷。
“夫,夫人!此事按理说不能当着少夫人的面说的,但是,但是姨娘她恐有险,奴婢不得不来请求夫人准许梅苑去请林大夫来——姨娘她,她小产了!”
话音一落,宋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白瑚倒是面色一僵,随即勾起了一抹冷笑。
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这不是硬生生的将白姨娘小产这事儿扯到了自己身上吗?
“去请林大夫——还有,此事不是不能说与少夫人。梅苑的事是少夫人在管,往后你再求到我这里来,就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宋氏也恼了。
她是大门大户出来的,见惯了妻妾间的腌臜之事,也见不得那些事。好在侯府向来清净,她也心疼白瑚这孩子那么懂事,硬是给沧恩塞了一个偏房,虽只有名无份。
所以小荷这话算是触着了宋氏的逆鳞。
小荷被吓了一跳,泪都忘了往下流了,便又匍匐着出去请大夫。
待到她离开之后,白氏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两位夫人都是被夫君捧在手中的,不好也不善宅斗之事。
宋氏倒是全身心的放在白瑚这边,倒是白氏,看了看白瑚那冷笑的模样便开了口说:“瑚儿,这是怎么回事?”
白瑚被母亲提了名,恭恭敬敬的面向她说:“母亲,女儿并不知是怎么回事。”
倒不是白氏怀疑自己女儿做了什么,但是在侯府的主母面前,她不得不做做样子说:“既然这白姨娘是你塞给世子的,那你与她就该……”
还未说完,宋氏就走到了白瑚面前,牵着她的手站起来对白氏说:“亲家母,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不必在我面前说。瑚儿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想给她身上泼脏水,还得看我准不准!罢了,今日叙旧被这事打搅了,下次我一定登门拜访赔礼。此刻我带着瑚儿去梅苑看看,总不能给人落下话柄,亲家母,你便与双儿先回去,后面我自会让人给你送信来。”
听着这话,白氏愣了愣,才说:“是我小气了,瑚儿便麻烦姐姐了。”
两家本就一直交好,白瑚向来是感动的,白双也放下心,道好在有宋伯母待姐姐好。
说罢,四人分作两路,就各自出了花厅。
白姨娘事小,宋氏也表达了立场,白氏放心的很,马车上,她只拉了白双的手说:“这段时间瑚儿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早半月,白瑚就让人传了信给白氏,说想双儿,让她在侯府陪陪自己。
白双摇摇头,撒不了谎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还能有什么烦心事——娘,爹爹呢?昨日书信中,不是说爹爹也会来接我吗?”
“今晨就被传唤进宫了,我看侯爷与世子也不在,该是有何要事吧。”
进宫……
回维罗府……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就是很难让人觉得平静。
……
叁月中旬。
兵部侍郎被杀一案终有结论了。
是以五皇子与兵部侍郎有口角争锋,后因愤怒买凶杀人为据。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别说只是一位皇子。
于是五皇子便打入了天牢,秋后发落。
具体是怎么个发落法,民间只听闻剥夺皇权,贬为庶民,发配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