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练一连五日宿在太子妃院,太子府上其余宠姬终日忧心忡忡,生怕太子妃娘娘得势将她们赶出去。
霜儿来拜见白双时,更是惶惶。
她之前还愚蠢的来争宠过。
那之后,霜儿没被太子惩罚,甚至太子还依旧找过她好多次。
可霜儿就是感觉得到,她惹了太子妃,也怒了太子。
倘若正如那些侍姬所说,那自己定会第一个被赶走。
但她宁可在这太子府中孤独老去,也比流落在外,被那些形形色色的脏臭男人为难强。
青衣看见来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太子妃娘娘还没起,姑娘你请回。”
看得出这位丫鬟对自己的不屑和奚落,她很无奈,可又能怎么办?
她也不是没皮没脸的人,上次是自己误以为自己能翻身为主,才做了傻事。
不想傻傻坐等着自己被逐出府去,霜儿拉着脸讨好,“青衣姑娘,求你帮我和娘娘说一句,奴就一句话想同娘娘说。”
青衣冷哼,还未说话,身后的门吱嘎一声打开。
出来的人却不是白双。
黎练冷着脸,看也没看霜儿一眼道:“别让鸡鸣狗叫朝着太子妃睡觉。”
霜儿一听,心便跌落崖底。
她苦涩的想,原来在殿下心中,其实自己如同鸡狗么?
那自己的处境更是悲哀。
青衣恭敬回道:“是。”
等黎练离开院子,她看向霜儿,“殿下的话,你应该已经听见了。”
被拦在外,霜儿双眼通红,凄凄楚楚。
可她不愿就这么毫无收获的离开。
青衣不耐,欲叫侍卫来赶走她,“还不走?”
霜儿心一横,高声喊道:“太子妃娘娘,请容许奴婢同您说句话。”
她跪在地,期盼望着门里。
刚才门开时她看见了,太子妃娘娘分明就坐在梳妆镜前,被秀儿伺候着梳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青衣要动手,却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
“让她进来。”
白双声音冰冷,纵使有太子吩咐过,青衣一合计,还是将霜儿放了进去。
她这几日莫名其妙总是被派出去采买,回来晚了就不许再回太子妃院,嬷嬷说是怕她吵着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休息。
但青衣看见秀儿坐在屋子外的石凳上瞌睡晃晃的样子,觉得一定是太子妃跟殿下说了什么,才将她被拦在门外。
好像连太子都不怎么信任自己了。
那些美姬担忧的事,奴婢下人也同样担心。
太子派她来太子妃院,是有监视一职,但要是太子妃和殿下感情升温,她又还有什么作用?
青衣想,至少在娘娘得宠时,得好好表现表现自己的从主的忠心。
否则发卖还是如何,也只都是娘娘的一句话。
屋子里。
霜儿跪在地,一身素色衣,同上次来这屋里的模样大相径庭。
白双屏退秀儿,低眼看着伏在地上的人,不言不语。
“娘娘,以前是霜儿蠢笨,妄图和娘娘争宠,请娘娘责罚!”
闻言,她轻笑,“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那你可以走了。”
霜儿一惊,抬眼看向她。
初见白双时,霜儿羡艳这位被太子殿下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
她觉得白双美丽、娇俏,在无风无雨的大门大户长大,自是矜贵,偏偏白双待人也十分和善。
而此时,瞥见白双脖子上未散的吻痕与她眼中的冷,霜儿觉得眼前的人可能并不同表面那么简单。
她其实也很狡猾虚伪、心思深沉。
否则怎会让太子对她挪不开眼呢?
霜儿开始浑身发抖,眼中含泪,将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美艳太子妃融成重影。
怎么自己就招惹上这位了呢!
“霜儿愚笨,空有一副皮相,以为能得太子青睐,实则发现不过是娘娘的替身,太子说过,奴这双眼最像您,奴婢自知担不起娘娘您的名讳……”
白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听着她哽咽说着无关紧要的事,目光却时不时往耳房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