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绶动了杀人的心思,刚迈出半步,忽然听见石阶上传来脚步。
不过半个时辰不见,卢植就已经一改方才在御书房的颓败,恭恭敬敬的朝黎绶行了礼,“卑职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黎绶没说话,卢植便一直垂首而立,半晌寂静的天牢中才响起黎绶冷冽的声音。
“福顺,如今你胆子已经大到将手伸进刑部来了?”
福顺早就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陛下明鉴,奴才早您一步来是处理白大人身上的血污,担心他的伤势污了陛下的眼,也惹得白小姐伤心。”
这是实话,只不过避重就轻了些。卢植隐没的神色,眉梢轻挑,额头上的纹路堆在了一起。
黎绶冷笑,“那狱卒的话……”
“陛下恕罪!”狱卒的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倒不是福顺公公亲自露面,是刚才有……”
话音未落,卢植开口了,“陛下,若此事您一定要问责,就怪卑职吧。”
事情的来龙去脉被他四两拨千斤的含糊过去,大致就是知道黎绶要来天牢,卢植就好心嘱咐狱卒,要让皇上看见他们为案件付出了心血。
心血是什么?
也不知是传达有误,还是听者有心,一场好事就变成了这样。
黎绶没说话,将白双拉起来。白钰被人从架子上放下来,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神志不清。白双推开他,冲到父亲面前,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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