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场的人未必个个都是君子,却都是惜命惜身的有钱人,顿时人人闻言色变,就连唐宝都紧张起来,碰了碰周易:“尼玛,这就是你姐夫,混~黑的?老大,要不你帮着说说,咱可不做什么见证,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你着什么急?关哥都没现身呢,这就说明没问题。”
周易看了眼李巨成,超人正端起一杯红茶轻轻喝着,一脸的平静;当年面对身上绑了上百斤炸药的世纪悍匪都是面不改色,这点小场面算什么?关峰是他的贴身保安,一代高手,这会儿也没现身,有这个变数在,别说是亨利手下的这些人了,就是换上一群顶级杀手,也休想伤到超人,周易看得通透着呢。
“这位约翰勋爵在我的赌场输了整整三亿欧元,到现在还差了两亿欧元没有归还呢”
亨利嘿嘿一笑,从一名西装男手中接过把沙漠之鹰,轻轻抚摸着,很屌很有范儿,只可惜被周易看出他的小腿肚子略微有些转筋。
拿着沙漠之鹰在约翰的脑袋上比了比,亨利冷笑起来:“瓮吉安雷般才不管你是贵族还是平民,欠钱不还的结果就是‘砰’当然,约翰勋爵的藏品也让我很感兴趣,《最后的晚餐》?法尔梅尔大师?哦!那是我的偶像,我的追求,我亲爱的法尔梅尔,你的信众终于可以近距离触摸到你了麽,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几步走到这幅画前,隔着水晶框,亨利一脸痴迷地把脸贴在了上面,就像是一个花痴遇到了梦中女神,那副疯癫的样子,倒像是好莱坞电影中的精神病狂人,让人看得心悸不已,不觉对他的话更加相信了几分。
“做梦,你这个垃圾、混蛋、下等人!你不配,你根本不配!把你的脏手和臭脸拿开,不要侮辱法尔梅尔大师!”
约翰脸色惨白,声嘶力竭地挣扎着,任凭身边的西装男子一拳在额头上,鲜血直流,却仍是愤愤地盯视着亨利,目光凶狠地就像是要咬下他一口肉来才甘心。
很多收藏家、真正对艺术有追求的人,此刻都在愤愤地看着亨利,不知不觉站在了约翰勋爵一边。就连桥本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狠狠瞪视着亨利,全乱了,唾手可得的爵位现在成了未知数,这个卑微的家伙的家伙居然敢如此欺凌一名贵族?那怕是已经没落的贵族也绝不容许!岛国人骨子里的奴性让他无法接受亨利对贵族阶层的挑战。
“你要做什么,赌场老板?来自科西嘉的x手党麽?我也认识黑~龙会的”
“闭嘴!”一名黑西装男子反手抽在他脸上,血沫横飞:“岛国狗,要找死麽?”
“侮辱?”
亨利愣了一下,大声狂笑:“尊贵的约翰勋爵,恐怕你才是真正侮辱了大师的人吧?艾玛,麻烦你念一下他和我的赌约吧。”
“约定:为了归还赌债,约翰先生将拍卖《最后的晚餐》。拍卖所得如果超过一亿五千万欧元,翁吉安雷般赌场将会放弃对这幅画的所有权,反之,这幅画将归赌场所有,同时约翰先生名下的所有产业、包括这幢城堡,也将归入赌场名下,双方不得反悔”
艾玛轻移莲步走到亨利声旁,念起了手中的一份协议:“各位先生,正如我们老板说得那样,真正侮辱了法尔梅尔大师的人恰恰是这位约翰勋爵。他在我们赌场输掉了整整两亿欧元,因为没有钱归还,竟然把这幅《最后的晚餐》抵押给了我们赌场,可是不久后,尊敬的勋爵先生竟然可耻地反悔了。”
“真是太可耻了啊勋爵先生”
亨利冷笑着,毫不留情地揭开他的伤疤:“还记得那天我都被你感动了,你跪在我的面前请求我给你一个机会,我答应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拍卖。呵呵还记得我们当初是如何约定的麽?我会亲自参加你的私人拍卖会,如果你能够将这幅画拍出一亿五千万的高价,我们会放弃对它的所有权,可是如果你拍不到,那么不仅仅是这幅画,你名下的所有产业、包括你刚才的拍卖所得,都将归我所有!巴黎最好的律师见证了这份协议,官司就是打到最高法院,你也输定了,不是麽?”
“不,这不公平!”
桥本疯狂地大叫起来:“这是抢劫,我要求退款!”
“晚了。”亨利啧啧有声地道:“尊敬的桥本先生,你也是名生意人,应当知道自己的购买行为是有效的,也应当知道我们和约翰先生的协议是合法的;所以,你应该去找约翰勋爵讨还那一亿两千五百万欧元,而不是找我们。约翰先生,我说得对麽?”
周易忽然想放声大笑,桥本说得没错,这就是抢劫,却是合法的抢劫,偏偏对于桥本来说,需要承担责任的约翰已经破产了,法国是承认赌债合法成立的,只要翁吉安雷般与约翰的协议没有问题,桥本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可这正是亨利与约翰最缺乏的,不过能吓吓桥本也不错,周易感觉很爽很舒服。
“妄想,你这是妄想!哈哈哈,亨利,你当我会没有任何准备麽?你或许忘记了,约翰家的爵位是祖先在血与火中争取来的,可不是和平年代靠金钱换来的!约翰家的子孙,永远也不会屈服!”
约翰忽然大声狂笑,狠狠拉开了上衣。
“我的上帝啊,是炸药!哦,不不不,这太可怕了,这不是一名贵族应该做的约翰先生,万事好商量,千万不要冲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