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芊芊朝夜栾露出安心的笑容，转身猛地推出窗户。

清新的晨风扑面而来，扫去她意识里最后一点朦胧，外面的嘈杂声也清晰地传进来。

陌芊芊居高临下眺望过去，见一个脸色严肃的老者正指挥一些穿藏青色衣服的门人搜查庭院。

陌芊芊知道点苍派门人靠衣着区分级别，级别最高的门人才有资格获得一套象征地位的藏青色衣服，袖口、胸前绣着笔挺的青竹图案。

门人肃着脸缜密围扫过去，寸寸不露。其实滋雨阁院落满地狼藉，血迹斑斑。

“掌戒长老，枯井里有破碎的布条，还有一些可疑的皮屑、腐烂的血肉。”

掌戒长老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背着手大步跨过去，向井内眺望，抖抖袖管，一脚踏在井沿上思考良久，“这些东西果然是养尸宗僵尸身上的，带回去仔细研究。”

左右门人听说，立刻跳下去收起证物，很快飞上来，搬过一块巨石堵上井口，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掌戒长老满意地点点头，又指挥门人勘察昨日战斗痕迹，不要放过蛛丝马迹。

许久后才抬起头看着陌芊芊行礼道：“大小姐。”

陌芊芊挑眉，故意忽略了本姑娘这么久，现在终于肯出声了？

半晌，陌芊芊开口了，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同样用简洁的话来回敬，“掌戒长老。”

掌戒长老微微躬身，算是见礼，“昨夜听闻滋羽阁有飞尸作乱，小人特来验看。没打扰掌门清修吧？”

陌芊芊点头，“掌门身体还好，不劳长老费心。”

掌戒长老一听，身体微微僵硬一下，许久后才放松，看一眼陌芊芊，意有所指道：“佘某有一段时间没没拜见掌门了，说来惭愧，今日一来查证飞尸之事，二来参拜掌门。”

陌芊芊挑眉，这是几个意思？来看爹爹是否如传言那样昏迷不醒、不久人世，心有踌躇特来确认？

陌芊芊看一眼掌戒长老，偏转身子让到一旁，“既如此，掌戒长老请上楼来吧。”

随后似有若无地朝床上的夜栾使个眼色。夜栾很配合地闭上眼睛，调息伪装出体虚脉弱的假相。

等佘长老走上楼梯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夜栾气息奄奄躺在床榻之上，呼吸微弱，脸色蜡黄。

佘长老走近床前，定定看着夜栾的脸，很久之后才恭敬地鞠躬，轻声道：“掌门，佘麓来看你了。你在滋羽阁安安心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交给手下去办。有大长老乐天坐镇点苍派不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