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书,那可是八十两。
她被他骗走的第一个八十两。
果然,赵樽应了,“好。”
哈哈大笑一声儿,夏初七“哥俩好”的碰了碰他的胳膊,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儿来,抖落了一些粉末在鸽子受伤的地方,笑嘻嘻的道,“这是三七粉,止血最好使了。没有云南白药的配方,可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赵樽看着她边说边治疗鸽子,却是不再言语。
“我说爷,您刚才一拉弯弓射小鸽那招儿太帅了。顿时我就想到了一个传说。”
“嗯?”
“《射雕英雄传》里的靖哥哥。”收拾好带血的鸽子,夏初七抚了抚它的小脑袋,起身将它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给了赵樽一记媚眼儿,也不管他懂还是不懂,继续补充道,“可是你吧,有靖哥哥的风姿,却没靖哥哥那么憨纯,只能做‘贱哥哥’了。”
赵樽古怪的看她一眼,只关注鸽子。
“还能飞吗?”
夏初七赏他一记白眼,“我说过,我不是兽医,看它的造化了。哦哟,可怜的小东西,你得看清楚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死了,记得下辈子投胎做人,再来找他算账。”
对于她的叽叽歪歪,赵樽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只蹙眉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抬头望向越发黑沉的天际,一袭黑袍里的颀长的身影,显贵风华,沉默时肃杀之气收敛不少,凌厉的唇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说习惯望天的人,总是喜欢思考人生和理想。”
笑嘻嘻的打趣着,夏初七围在他身边儿转来转去,眼神溜向他,“我来猜猜啊,爷您在想什么呢?您一定在想啊,那东方青玄到底是向谁递这信函呢?我接下来又该怎样收拾那家伙呢?”
赵樽突然掀了下唇,“你这些诡滑的小心思,到底谁教的?”
冲她眨巴下眼睛,夏初七语带调戏,“对呀,我这么聪明伶俐,不如你娶了我做王妃,咱俩携手打江山,如何?”
一记带着鄙视的冷眼,赵樽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暗自磨了磨牙,夏初七鼻孔朝天的重重一哼,“不识货!我可告诉你啊,你今儿不同意,将来可别后悔。曾经有人给我算过命,说‘得此女者,必得天下’,懂?老子可是稀罕货色。”
赵樽似乎低笑了声,心情不错,“谁算的?”
夏初七眼睛一弯,“我自己。”
“……”
“好吧,我告诉你,我有一个朋友,她算命可厉害了,她还说我是凤命来着。”
“凤命?”赵樽一哼,“我看你是泥鳅命。”
抱着受伤的小信鸽,夏初七下巴一抬,“怎的?”
大手抬起,赵樽重重拍在她头顶,许久才回了一字。
“滑。”
“哈哈哈——”
笑声儿回荡在黑沉沉的山间,夏初七此刻就一个想法儿。
也对。在这陌生的世道,不滑头点儿,可咋整呢?
正寻思间,他声音突然一冷。
“你不是鎏年村傻子的媳妇儿。楚七,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