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表情不变,冷冷道,“与本王无关的事务,东方大人不必禀报。”
“话虽如此……”
东方青玄突然笑着托长了声音,就着那沾了鲜血的风姿,一步一步朝他们走了过来,温柔的声音,暖如春风。
“青玄刚刚接到一个线报,就在前两日暴雨时,清岗县鎏年村里那一口百年不枯的古井,突然涌出了大量带着血迹的井水,等村人前去查探之时,里面除了发现一具妇人没有伤口的尸首之外,还发现了一块埋藏千年的石碑。还有啊,那村子上的人都在传说,是那个姓刘的妇人打水时触怒了镇井之神,才遭了报应,要不然怎么会死得那么蹊跷……”
这事儿夏初七心里是有谱儿的,刘氏那事儿也是她暗示的范从良,原本她只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哪儿会范从良要了她的性命?
她心里突突着,抬头一望,却见赵樽寒板着一张脸,声音极淡地道,“东方大人,什么时候对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有兴趣了?”
东方青玄轻抚下额角,只抿唇而笑,“青玄对鬼神之事不感兴趣,却是对那出土石碑上的一首诗,特别的感兴趣。”
赵樽轻哦了一声,冷言冷语,“还有这样的事儿?”
东方青玄笑容更艳,“殿下,想不想听听是什么诗?”
赵樽不冷不热的望过去,“东方大人如果愿意说,本王听一下,也无妨。”
凤眸浅浅一眯,东方青玄慢悠悠的念道。
晋水江畔趁东风。
王师南定乌那中。
登高望远山河在。
基业初定马化龙。
此诗一出,顿时便惊了一地的人。
如今虽然不是一个人人都会吟诗作赋的时代,可禅院里头这些人,从锦衣卫到老和尚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即便再傻都能听得出来,这是一首藏头诗,取其首便是“晋王登基”之意。
“圣上龙体尚且康健,福寿双全,出现这样大逆不道的东西……殿下,需要青玄提醒你吗?”东方青玄笑盯着赵樽,妖孽一样的眼生生多出媚气来,似乎不愿意错过他此刻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还有这等奇事?”可惜,赵樽表情极淡,“本王却是第一次听说。”
“那现在听说了,殿下以为,依青玄的职责,该当如何办差才是?”东方青玄笑问。
“东方大人,你认为该如何?”截住他的话头,赵樽声音里,透着一丝丝寒意。
“殿下从乌那搬师到了蜀地,却迟迟不肯回京述职,向兵部交上调兵虎符,如今朝廷真是多事之秋,清岗又出现这等‘奇事’,圣上会怎么想?天下臣民又会怎么想?朝廷上的臣工又该怎么想?如此,青玄只好按圣上的旨上,‘请’殿下回京了。”
东方青玄一说完,妖魅的扬起个笑容来,大红袖袍轻轻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