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串话说了好久好久。
说到最后她才发现,他好半晌儿都没有吭声儿。
“喂,你是不是听不懂?”她问。
轻唔了一声,赵樽看着她若有所思,“能懂一些,有一些不懂。”
哎,与古人聊前尘往事,果然费劲儿。
就在夏初七借着酒意忆苦思甜的时候,赵樽眸子一瞥,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突然问了出一个致命的关键问题。
“你有如此经历,为何又会出现在鎏年村?”
换了往常脑子清醒的时候,夏初七必定会有更加妥帖的说辞。
可这会儿,她不是有点喝大了么?
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上那一轮毛月亮,她放下酒坛来,张开了双手,做出一个迎风飞舞的样子,笑着对赵樽一阵比划。
“看到那个天没有?其实啊,天外说不定还有另外一个天。我来自于另外的一个时空,在这个天的外面,不对,或许……也与你是同一片天,只是时间间隔了几百年而已,我也不是一个正常人,我只是一个魂。一个没有自个儿的身体,只是一个占用了别人身体的灵魂……”
她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
尤其是在赵樽面前,就没有说过这么实诚的话。
可赵樽却是冷脸一沉,“子不语,怪力乱神。”
夏初七叹口气,斜歪歪看着他,“我说的是真的。”
“嗯,是很真,你不是人。”
赵樽雍容华贵的喝着酒,随意的敷衍了一下,呛得她直咳嗽。
这个这个……她真是一言难尽啊。
说真话没有人会相信,她若是胡乱编一段“那年那月兵荒马乱,随了一批流民误入了鎏年村,摔在了苍鹰山下,幸得傻子所救”这样的狗血故事,指定他还能多相信一点。
不过也是,换了是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楚七,爷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大石头边上的树影子再次模糊了赵樽那张俊脸。
夏初七一愣,偏头看他,“是吗?正好。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自个儿简单过。”
“你是不同的。”
他下了定语。却是说得夏初七想起往事来,有些咬牙切齿。
“就因为觉得我与众不同,你就诓我的银子?”
“反正你能再赚不是?”
“我那个去哦,根本就是两回事好不好?你这个人啊,就是以欺负我为乐,这种观念,要不得,实在要不得,你得改……不过好在咱俩过了今晚便是哥们儿了,我欠你的银子你说过不必还,我被你诓去的银子,我也高姿态的不要了。咱俩啊,两清了……”
“不必还的前提,是你伺候爷沐浴。”
夏初七嘴巴里的一口酒还没有咽下去,他便淡淡的提醒了她。
看起来,这货没有喝醉嘛?
丫这酒量,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