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想不到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与陈大牛讲理?那纯粹相当于对王八放屁。
可锦衣卫箭在弦上不能不发,这个范从良如果落在了金卫军的手上,他这个刚刚上任的千户便是失职。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得在大都督面前做出个样子来。
哼了一声,楚鹿鸣什么也不再多说,猛地一挥手。
“兄弟们,上。拿人。”
陈大牛唰的一声抽出腰刀,“谁他娘的敢在俺的面前嚣张,老子上战场杀人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尿裤裆呢?”那陈大牛是一个憨货,说话的声音又大,哗拉一声儿两边就扛上了。
围观的百姓心中雀跃。
最近的清岗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热闹处处可见。
尤其今儿个,被捆绑着堵了嘴的人是他们的县太老爷,他们的父母官,也是他们恨透了的一个家伙,不管是谁要拿了范从良去问审,都是一件喜闻乐见的大事儿,呼朋唤友而来,就这一会子工夫,县衙门口的人群,已经被围了里三层的外三层。
“上上上上!”
“干翻这些鹰犬!”
“兄弟们,都他娘的不要客气,甩开裤腰带上。”
双方人马拔刀拉弓,披甲推进,一时间,骂声,人声,刀声,马嘶声,越发嘈杂混乱,剑拔弩张的局势,已然拉开了。正待动手厮杀,人群外却又是传来一阵马嘶声儿。
一抹红衣如云般掠过,来人正是东方青玄。
他勒紧了马匹,停在十丈开外,妖娆的笑望着陈大牛。
“陈将军,这又是何必?锦衣卫督办刑律差事儿,你们金卫军负责上阵杀敌,可谓井水不犯河水……”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眯眼,活学活用了一句夏初七的话。
“狗拿耗子的事儿做多了,会折寿。”
“你他娘的才是狗。”
除了赵樽的话,陈大牛是谁的账都不卖。
任他是锦衣卫大都督又如何?他是一个会讲理的人么?
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士,身上都有一股子匪气,这位陈大牛陈将军也不例外,说白了,他也是一名朝廷亲命的正二品武官,带的这些兄弟也都是九生一生过来的老兵,谁的手上没沾点儿血,哪里又怕会和锦衣卫动武?
“俺们殿下说了,谁敢阻止拿下范从良,便是范从良一伙。”
东方青玄轻轻一笑,“陈将军真是个爽直的人。看来晋王殿下,真是准备与我锦衣卫过不去了?”
“是又如何?”
又是一声马嘶,骑了大鸟飞驰而来的人正是赵樽。
一张雍容贵气的脸上,再次露出那种冷冷睥睨的蔑视来。
“东方大人,还真是哪有浑水哪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