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多说,那姐妹儿很够意思。
夏初七推门而入,见李邈静静地坐着方桌旁边儿上的条凳上。
在方桌的中间,摆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正是先前她俩为了行动而准备的。
“嗨,还没睡呢?”笑眯眯的招呼着,她向来乐观的心态,恢复得很快。
李邈抬起头,目光里隐隐有一抹波光在闪动。
“你回来了?我在等你。”
夏初七点头嗯了一声儿,翘着唇角,在她对面的条凳上坐下来,便渴得几百辈子没有喝过水似的,直接抓了桌上的水壶,也不倒入杯子,一仰头,便骨漉漉往嘴里灌了几大口,这才咂巴咂巴嘴,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李邈看去。
这一瞧,她这才发现这姐妹儿的目光不对劲儿。
“诶,你怎么了?情绪不太高的样子,可是先前吃了亏?”
摇了摇头,李邈良久没有答话。而一双带着审视的目光,却是瞧了她许久,才一字一顿地问,“你是楚七?”
“对啊。”夏初七困惑了,“不都告诉你了,怎么了?”
李邈眉头沉了下,又问,“你姓夏?”
这个事儿,夏初七可没有告诉过她。
不过瞧着她将自个儿从头到脚打量的眼神儿,心下也已经了然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
嘲讽的冲她一笑,李邈得了这个回答,情绪波动大了起来。
“我叫李邈,你真的不识得我?”
大概猜到又是前身惹的事儿,夏初七笑了笑,眉梢轻谩的挑开。
“你李邈很有名气么?我应该识得?”
李邈微微一闭眼,“不识我没关系。那前魏国公夏廷赣,你可识得?”
前魏国公?
这个好像她真在哪儿听到过。
对,梅子讲过的段子里。
夏初七原本挂着的嘲讽脸,缓和了下来,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李邈。
“喂,姐妹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来,你真是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房间里头,烛火的光线很暗,在烛火的跳跃中,李邈的脸色也暗了几分,阴沉沉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凉气。
“你身上的桃木镜,会告诉你答案。”
“桃木镜?”夏初七微微愣了一下神,调整着不太均匀的呼吸,从怀里将那个她视着宝贝的东西掏了出来,在李邈的面前晃了晃,挑衅地翘着唇角,“诶,姑娘我今儿还就告诉你了,这面镜子是我的,我本人的,与谁都没有关系。”
“是你的啊,原就是你的,我没说不是你的。”
李邈浅眯一下眸子,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可夏初七也无从与她去解释。只觉得她那眸子和白日里见到时完全不同。当然,她自己也是一样,再没有了先前与她嬉戏时的吊儿郎当,语气也不见半分痞性。
“行了,李邈。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不如一次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