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心里其实觉得赵樽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但是看到李邈紧张得血色都快没有了,显然是怕极了赵樽,只好摇了摇头。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闻言,李邈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说完,她的视线又落回在夏初七红扑扑的脸上,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又是重重一叹。
“楚七,十九殿下这个人,是有名的冷漠疏离不好惹,京师里人人都怕他,我真怕你吃了亏。”
“不好惹么?表姐,你和他熟不熟?”
李邈摇了摇头,“虽说我娘是陛下的长女,他是最小的儿子,可能两个年龄隔得太远,他与我娘的关系都不算亲厚,也无多少来往,真不若寻常人家的姐弟。”
很诡异的,夏初七对赵樽的事,有些感兴趣。
那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就像以前她嘲笑过的女战友谈了恋爱,就去翻男朋友的qq空间,最好能再找出两篇心情日记来,对男朋友的一切喜怒哀乐都会挂在嘴边上那感觉……难道她也真中招了?
拍拍脸,她不想这样,却还是问了。
“那他和哪个的关系比较亲厚?”
“十九殿下和哪个的关系都不太亲厚。前些年,那阿木耳还没有嫁入东宫做继太子妃的时候,他和太子两个算是极为亲厚的了,可后来……也是淡了。”
阿木耳的名字再次入耳,夏初七神色不明的闪了闪眸子,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那感觉特别的怪异。而李邈也像是察觉了她的不自在,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想必你也是晓得的了?我听我娘说过,十九殿下与那阿木耳先前可是公认的一对璧人,只奈何造化弄人,姻缘难续,有情人终究没成眷属……”
有情人?
李邈说得随意,可夏初七那心眼子就是不太爽利。
“你怎知他们有情?你见着了啊?”
明显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李邈愣了一下,看着她那一副像被人抢了心爱之物的小表情,哪里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我自然没有亲见,但那是京师亲贵圈子里人所皆知的事情。表妹,这两日与你相处,我发现你也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女子,这性子往后是要吃亏的……自古男子三妻四妾那是习俗,普通大户人家尚且如此,更何况十九殿下他是皇子?若是你不能接受早晚会与人共事一夫的命运,我劝你,还是早早断了那些心念才好。”
又受到教育了。
这回不是月毓,而是李邈。
一样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可夏初七却从她的言词间听出来了一个“也”字。
“表姐,难道你也……认为女人该与男人平等?”
李邈自嘲的一笑,神色冷然,“我可没敢那么认为,只是我这个人善嫉而不宽厚,自恃无法与别的女子共事一夫,所以此生便如此也罢了。谁说女子就得嫁人侍夫?谁说一个人不可独活?”
“表姐……我好崇拜你。”
这话还真不是夏初七胡乱拍马屁。
在现代社会,姑娘家会有这样的观念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封建时代,像李邈能有这样子超前的心思,那可算相当不容易了。不靠男人,只靠自己,这份心思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