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夫子庙,看花灯……
好吧,要说夏初七也是有些好奇的。
只是……
一来身子真真儿拉虚了需要休养,二来也提不起什么玩耍的兴致。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不去了。今儿晚了,困!”
“去嘛,楚七,我想去看花灯,可热闹了……”
梅子拽着她的胳膊,使劲儿地摇晃了起来,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儿。可说来说去,见夏初七还是没有动静儿,她到底还是泄气了,一下子瘫在炕桌的边儿上,拿她的茶来吃了,嘟着个嘴儿不开心,那圆胖胖的脸儿,红扑扑得水色,像一颗仙桃儿似的,瞧得夏初七不由一乐。
“成吧,出去玩,这就依了你。”
“哇啦,楚七你真好。”
“我这可是舍命陪君子,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她话还没有说完,外头却突然传来尖细的一声儿。
“哟喂,主子爷,您慢悠着点儿。”
这晋王府里的主子爷就一个。
所以,当郑二宝独有的嗓音一入耳,夏初七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便活络了起来,心脏一下子跳得欢实了,血液也不规则的往脑门儿上涌,每一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这是一种极不正常的生理反应。
而能够让她产生这种生理反应的人只有一个——赵樽。
但他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跑到耳房这边儿来了。要知道,先前虽然她一直住在承德院里,可因了与李邈同住,赵樽半步都没有踏入过耳房。
吱呀——
外头的木门被打开了。
帘子被带了一下,一股子酒香便冲入了室内。
那走在前头的男人,一双略带酒意的目光,配上他俊美不凡的面孔,一入屋,便如同那黑夜中的皓月,照亮了这一间光线不好的耳房,那翩然的衣袍因他走得太急,带出另一种更加蛊人的孤线和令人窒息的压迫力来。
“都出去。”
目光落在夏初七的身上,他语气凉凉地吩咐。
呃……
果然丫是爷,跑到别人的窝儿里来,一样耍横。
夏初七心下郁结,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吭这个声儿。
梅子了解地冲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红了脸便退出去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明显是误会了一些什么,一定以为是要给她家爷腾出“犯罪空间”来。
而跑得气喘吁吁的郑二宝更是什么话都没有,鞠着身子便诺诺退下,只剩心里的叹息。按照祖制,今儿他家主子爷得在宫里头陪着陛下守岁,不应当回府来的。可这位爷在家宴上吃了不少的酒,愣说头痛了身子不爽利守不了岁了,便自顾自离席,顶着风雪回来了。这大过年的,他为了什么还肖说么?
只有李邈迟疑了一下。在夏初七给了她一个“没事”的安抚眼神儿之后,才默默地离开了。
耳房里头,只剩下了两个人。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半晌儿都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