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个人,年纪轻轻的又是何苦?”
“……”李邈没有回答她。
“我看你啊,活得都不像十八岁,倒像是八十岁。哼!”
双手在脸上就着面膜按摩着,夏初七闭着双眼,第一百零八次感慨起了李邈的生活方式,一直都没有睁开,直到有一双温热的大手伸到了她的腋下,挠了一挠,她才吓得惊叫了一声儿,睁开了眼睛来。
“喂,你做什么……”
看着面前那双黑眸里浅浅的促狭之色,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她背后的男人,夏初七瞄了一直没有吭声儿的李邈一眼,给了她一个“严重谴责”的眼神儿,又调过头来,无所谓地对着镜子。
“吓死我了,不是说你晚上才回来?”
“阿七不惊喜吗?”
惊喜?
呵!没有被她吓死就算不错了。
又从镜子里瞄了李邈一眼,她原本是还在对她的“不相告”表示愤慨,却没有想到,李邈却像是会错意了,不动声色的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把地方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脸上涂的什么?鸽子粪便?”
平素夏初七在赵樽的面前,总是一副英姿飒爽的男儿样子。她从来就没有给他见过涂了“面膜”是个什么鬼样子。乍一听到他不解的问话,无异于天雷滚滚而来,恶寒了一下,纠结地蹙了眉头。
“爷,你可真是个土包子,这个叫面膜。”
每一回用后世的东西糊弄他,她都能找到优越感和存在感。
尤其……骂一个封建王爷是土鳖的时候。
“哦?面膜。”赵樽沉吟着不解的念叨了一下,待听她说完了面膜的作用,唇角扬了扬,又低下头来,似笑非笑地问她,“阿七如此在意容色,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还能是为了你呀?”夏初七挑衅地横了他一眼,用淡定的表情来掩盖了自己的“心虚”,说罢又越过他的身子,去面盆里洗净了脸,才又回来坐下,开始往脸上拍打她的美容水,一边拍一边笑说。
“这个世上,又有哪一个姑娘家是不爱美的?”
赵樽静静看着她,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从镜子里面看她的脸——不浓艳,不妖冶,不妩媚,不风情,却清新鲜嫩得如同二月枝头刚刚苞开的小嫩芽,三月花丛最粉嫩的一枝小桃花,美好得让人恨不得掐上一把。
被他瞧得脸蛋儿一烫,夏初七侧过眸子看他。
“眼睛长钩子了?没有见过美女是不是呀?”
赵樽唇角缓缓一勾,将她愤愤不平的小脸儿又掰正了过去,让她正对着镜子,瞧了瞧,他又侧身拿了妆台上的梳子,为她梳理起那一头被护理得柔顺光滑的长发来。
“丑有丑的好处,丑姑娘不招人惦念,为夫比较放心。”
一句“为夫”把夏初七给说得心里漏跳了一拍,耳朵尖儿都红了起来。
“不要脸,你是谁的为夫了?后院里头你那几个如夫人的面前,你才好称为夫吧?”
他不回答,顿了下,却是又低低道。
“阿七不美不丑,刚刚好。”
又是一句雷得她外嫩里焦的话,让她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