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眉头仍是皱着,想了想,看向几个比土匪高端不了多少的“战友”,声音低沉了下来,“大家伙儿穿好衣服,把家伙都看牢实了。这地上好多马蹄印,我寻思不太正常。”
哈哈一笑,黑皮咧着嘴看他,“小齐,瞧你这怂样儿,第一回上战场吧?这是往益都的官道,有马蹄印怎么了?再说,青州在咱大晏的治下,大将军王就顶在前面,定安侯也在大同府,这整个一线都是咱的人,你以为那北狄鞑子,还能打到青州来?”
看到他眼神里的轻视,夏初七抿住了嘴巴。虽然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可看了看“棍叽”,她还是忍不住担心,迟疑一下,她还是又多了一句嘴。
“我觉着,大家还是提高警惕些好。”
“他奶奶的,你还没完了是吧,真当自己是颗菜了?”说话的人姓马,大家都习惯叫他“马脸”。这个人脾气不太好,说话很是犯冲,“小齐,昨晚上要不是你在里面煽风点火,让指挥使打了指挥佥事二十军棍,他会把气都撒到咱的头上来吗?跟着大部队走,咱那用受这份罪?老子宁愿去押粮草火器,也不愿意押这些娘们儿,能看不能吃……”
说到这里,“马脸”眼睛眯了眯,看向了马车上的几个眉清目秀的妇人,语气里有些淫邪之意,“兄弟们,这路难走,咱哥几个把这好端端的娘们儿送到益都去,岂不是便宜了青州府那些人?不如咱一人分一个,就在这儿把事办了。我看啊,这个最漂亮的,就给老孟了,至于小齐和小布嘛,毛都没有长齐,就在边上看着哥哥们玩……”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另外几个人也大声笑着起哄。
“马脸说得对,咱哥几个累死累活的,凭什么啊?反正是北狄鞑子,不干白不干……”
听着几个男人瞎咧咧,夏初七冷冷瞄了过去。
“你们忘了昨晚上指挥佥事都挨打了?胆儿不小。”
“那是在营房里,这荒郊野外的,谁能知道?”
“哈哈,马脸说得对!”
“老孟,我看行,就算不干,摸摸总成吧?”
几个人说得热火朝天,可除了那个“棍叽”,其余几个姑娘都听不懂。但是看着他们边说边投射过来的目光,大抵也都猜到了,纷纷看着“棍叽”露出惊恐的神色来,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那个“棍叽”又安抚了她们几句,看下去脸上有不安,但情绪却还平静。
“啊……”
突然一个北狄女人叫了起来,接着便是马脸的嘿嘿大笑。
“屁股不错,腰也不错,军爷再试试……”
他邪笑一声,手又伸了出去,那姑娘手被绑着,只能歪着身子躲开,乐得几个爷们儿又大笑起来。“棍叽”双目一瞪,用生涩的汉话骂了一句“王八羔子”就拦了过去,马脸看到“棍叽”,眼睛一亮,放弃了那个女人,就要过去捏她。夏初七心里一紧,喊了一句“马大哥”,阻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老孟低吼了一声。
“胡闹什么?都他娘的住手!”
马脸舔了舔嘴巴,干笑了两声,手指来回搓着,有些不服气的看着老孟,“老孟,这些都他娘的是北狄人,北狄人抓到我大晏的妇女,他们会客气吗?他们不照样奸淫掳掠?凭啥咱们就得厚待这些贱人?去,依我说,让北狄人干是干,咱干不也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