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片刻,二宝公公气得痛心疾首。
“夏三爷吓得尿尿了?哎哟喂,咱家刚净扫过……”
赵樽并不理会他的唠叨,开始向众人安排营中事务。
等把一切交代清楚,眼看时辰差不多了,他拿起佩剑系于腰间,起身凉凉看向众人,一字一句冷冷吩咐。
“若是本王明日入夜时分还未返回,你等马上带大军离开阴山营地。时疫之症本王虽不信是真,但也不得不防老匹夫真干得出来。还有,夏衍你们务必看好。有他在手,虽不能让老匹夫放弃私利,与我交换阿七。但若本王出了事,届时他要以二十万大军之势威胁你等,却大可用夏衍一试,他必肯放手。”
听他像交代后事一般,众人眼圈都有些红。
“殿下,我等陪你一起去。”
赵樽摇了摇头,面色极是坚决,“你等只需按计划接应即可。放心,不管是本王,还是东方青玄,都不是那般好啃的骨头,不会有事的。”
“殿下!”从昨日开始便不怎么说话的甲一面色灰败的站了出来,拱手上前,低低道,“不如让属下扮成殿下的样子,与东方青玄一道去救楚七。”
“不可。”
赵樽看了他一眼,然后凉凉一眯眼。
“东方青玄都敢深入虎穴,难不成本王却要做缩头乌龟?”
另外一边,东方青玄亦在为了午时进入军囤做准备。如风一直守在他的身侧,看他从容的样子,情绪略有不稳,也是在不停的劝阻。
“大都督,虽说我也佩服楚七的为人。但属下以为,大都督还是当以自己安危为重,犯不着为了她涉险。”
“你懂什么?”
东方青玄看他一眼,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情绪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风清俊的五官顿时挤在了一处,眉目间写满了狐疑,“楚七是晋王的人,为何偏生要大都督您一同去?再者,大都督你……又凭什么为她涉险?实在,实在太不值当了。鱼肉没吃上,徒惹了一身腥。”
“鱼肉?”
东方青玄似是被如风这个比喻逗笑了。
懒洋洋的叹一口气,他云淡风轻地笑,“你以为本座是为了她?错了。告诉你,本座早就想探入军囤。依我猜,夏老鬼对阴山藏宝的秘密所知比本座更多。当年他一定曾从夏廷赣嘴里听得什么,可却没有破解之法,这才久久滞留阴山。如今这出计,明面上看去,他是想借机除去晋王与本座,其实这老匹夫,定然还有后手。”
“属下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你且记住,做好准备。”
“大都督,夏廷德如此有恃无恐,您这般去太危险……”
“不必说了,本座自有计较。”
看他淡然的样子,如风挑了挑眉,低低咕哝了一句,“这么说来,大都督一意与晋王一道入军囤,不是为了楚七,而是为了那批藏宝。”
说到此处,他又停顿住,用小得不能更小的声音,自言自语一般,“这个理由,您自己信么?”
东方青玄微微一愣。
看着如风,他潋滟的眼波微微一闪,终是笑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