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个贱人,你们都是贱人,分明就是你们串通害我的!”
眼看夏问秋又要歇斯底里的发狂,焦玉再一次按住了她。赵绵泽白净温雅的脸上,带了几分冷鸷,可眸光微闪,他却沉下了嗓子吩咐。
“去把稳婆找来。”
很显然,他并不完全相信夏问秋未孕。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对她仍有信任在。
在大晏后宫里,稳婆、乳婆都有几十人,未有宫妃生育时,她们便在宫里的安乐堂中,照料在此养病的妃嫔。所以,离得并不远,没一会工夫,得了旨意的两名稳婆,便连滚带爬地入得殿下,重重跪在了地上。
二人大概已知这边的情况,抖抖擞擞的交代,当日确实是按照引产的法子做的,太孙妃活活痛足了五个时辰,才落得胎衣来。
稳婆的话,对夏问秋来说,如同天籁。她面浮喜色,看向赵绵泽,喜极而泣,“绵泽,你听见没有,听见了没有?”
赵绵泽眉头蹙紧,看向弄琴。
“你可有话说?”
弄琴吓得缩了缩脖子,一咬牙,也是豁出去了,看向其中一个婆子,“吴婆婆,你何苦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孙妃分明只是葵水来了,哪里有什么胎衣?”
吴婆婆一怔,“你一个姑娘家,当然不懂。那恭桶里的血块,你没瞧见?若不是孩儿没了,怎会那样?老婆子在宫中这些年了,从没说过谎。”
弄琴反问,“那落下的胎儿在何处?胎儿四月已成型,怎会没有死胎?”
吴婆婆脸一白,瞄了位上的几位主子一眼,语气支吾起来,一句好好的话,愣是结巴了好久才说明白,“自是混着血水出来,落在了恭桶里,老婆子拿去处理了……”
“你在说谎!”弄琴白着脸,看向一边儿苦巴着脸的抱琴,声色俱厉,“抱琴,你来说,可有见到落下的胎儿?”
抱琴吓得双手都在抖,跪在了地上,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奴婢不知,奴婢什么都未看见。奴婢当时吓坏了,害怕得紧,不敢细看……”
又一次争论,可争论已没有结果。
因为当时房内只有四个人,两个稳婆,另外便是弄琴和抱琴。弄琴的指认,吴婆子的结巴,抱琴的完全不知,另一个龚婆子则是负责拿木棍碾压的人,看这个形势,久居宫中,怎会半分不明?她也说自己并未看得太清。而真正可以成为证物的恭桶已经在赵绵泽入内前被清理干净了,吴婆子又说不出死胎到底处理在哪里。
这情形,不必多说,情况自明。
直呼冤枉的吴婆子被拉了下去,杖毙。
另一个龚婆子,洪泰帝看在是她宫中老人的份上,老眼昏花了,没按夏问秋的同伙处理,人杖责二十了事。
夏问秋抵死不认。
可无论她怎样否认,有了弄琴的指认,加上林保绩都认罪了,此事便已认定。且有心人发现,就连万岁爷似乎也一边倒地认定了太孙妃假怀孕,还陷害七小姐,旁人又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