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赵樽与乌仁来了,但夏初七还是慢吞吞地洗漱完,又吃了晴岚准备的“孕妇早餐”,这才慢吞吞出了屋,往客堂去。
一路上,她四处打量着,不仅甲一没有影子,便是连郑二宝都不见了人影儿,想来是巴巴跟上去瞧赵樽了。
“养不熟啊养不熟啊!”
她摇了摇头,若有所指的感慨一句,见晴岚缩了缩脖子,又是狡黠一笑,“我没说你,别心虚嘛,主子爷英俊潇洒,美冠京华,是比我这小妇子惹人喜爱啊。”
晴岚嘴角抽搐一下,知她玩笑惯了,也不吭声儿,只装老实。而梅子却还在为了她的男神领了旁的姑娘入府而忧心忡忡,一路上,她唉声叹气,一张粉嘟嘟的小圆脸上满是沮丧。
“爷怎么能这样呢?怎么会呢?我难受。七小姐,我要哭死了。爷怎么能变心呢,我的心都碎了……”
夏初七堵住耳朵,微一点头。
“碎吧。”
“……七小姐!”
在楚茨院里,梅子里最为一知半解的人。因了她那一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嘴巴,夏初七好多事情都不得不瞒着她。故而,她虽知乌仁潇潇是皇帝敕封的晋王妃,却还是不能接受赵樽带着旁的姑娘出现在面前。
因了楚茨院是夏初七居住的地方,赵樽自己来肯定不成,可若是陪着乌仁潇潇来,那又另当别论。当然,今日来,他还有一个更为冠冕堂皇的理由——还钱。
不过,即便如此,因赵樽的身份特殊,阿记与卢辉等人仍是不放心,像防贼似的防着他。等夏初七进入楚茨院客堂的时候,除了雍容华贵的赵樽与美貌清雅的乌仁潇潇在座,阿记与卢辉两个人,也像两尊门神似的,就候立在客堂的门口。
要与他说几句话,咋就这么不方便了?
夏初七孕妇气大,瞪着那两尊“门神”,不免懊恼。可她又不能直接撵人,那样做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倒让赵绵泽起疑。
叹口气,她牙痛一般揉了揉腮帮。
“想不到晋王殿下还银子还挺早……”
听着她酸不溜秋的话,赵樽便未多言,放下茶盏来,他客套的施了礼,深幽的眸子一眯,视线便落在她即便用一件宽松的外袍挡住,仍有一些隆起的小腹上。
“娘娘点下数。”
赵樽淡淡地说着,递上一摞银票,面上并无太多的情绪。夏初七剜他一眼,脸色有些难看了。
他这一千两银子是晋王府近来的收益,还是这厮把承德院的锁打开了,私自动用她的小金库来养小情儿?
牙齿磨了磨,她古怪的笑着,眯起眼酸他,“殿下这一千两是替乌仁公主还的,我收下了。可殿下您差我的银子,怎么算?”
乌仁潇潇听她这般说,望了赵樽一眼,面有窘迫,“楚七,殿下他……”
昨晚上楚七走后,她便已经晓得了,自己脖子上根本就不是什么霉疮,而是元祐那祸害做的贱事,也晓得了楚七诓她银子的目的,不过为了赵樽今日能来看她一次。
见他两个恋得这般苦,她原本想要解释,可夏初七却抬手就拦住了她,“公主,你别为他求情。说什么都不管用——”哼了哼,她挽了挽袖子,就像与赵樽有深仇大怨一般,横眉瞪地,“说罢,殿下预备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