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几个侍卫没有想到小郡主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个个傻愣着眼,面面相觑一眼,“扑通”一声,便齐刷刷地朝他跪了下来。
“诺颜,我们不敢,没有人说过。”
轻“哼”一声,东方青玄心知肚明他们不敢,并未责怪,又转过头来,看着苦巴着脸的小宝音,脸上恢复了笑容,“你看,没有人说过吧?你这小脑袋里都想了什么?”
“宝音……听见……赌……赌……”
小糯米团子的智商之高,一看便遗传了赵樽。她小声抽泣着,把擦过鼻涕的小手在东方青玄的衣裳上擦了擦,小嘴巴又扁了起来。
“宝音不要与……阿爹分开。”
“阿爹?”
东方青玄怔住了。
这么久以来,他从未教过宝音管他叫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任何事情。可这个小孩儿也不知是天生敏感,还是智商高于常人,看到别的小孩子都有阿妈阿爹,她也就自己对号入座,在潜意识里,把东方青玄当成她的阿爹了。不过,情分归情分,她也从来都直呼其名,没有唤过一声“阿爹”。
“宝音……”
东方青玄喉咙一堵,微微皱眉。
“我不是……”
他想要告诉她,可是看着孩子固执的黑眼珠子,那一句“我不是你阿爹”的话却怎样都说不出口。也不知是怕伤了孩子的心,还是怕伤了自己的心,他默默地转开头去,待情绪稍稍平复,方才回过头来,捏了捏小宝音的鼻头。
“好了,宝音乖乖吃完饭,阿木古郎带你去玩耍。”
“呜……好哇好哇……”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只一句话,房间里很快便传来小宝音“咯咯”的笑声,那是一种信任的,放松的,有了大人的爱与关怀之后,小小的孩儿由衷发出来的喜悦,也是她如今对于这个世界最为童稚的渴望。
太阳升起的时候,夏初七拽着赵樽又去了一趟千金赌坊。
可那里除了不给他们好脸色的鬼手张在看摊儿,哪里见得到三公子?
又哪里可能见到他们的小十九?
得到他们外出的消息,夏初七默默地离开了赌坊。
想见孩子的心,就像针蜇似的,痛得窒息。
私心里,她开始盼望“鲁班节”的到来了。
为了麻痹紧张的神经,也存了会“碰巧遇见小十九”的侥幸,一整天,她都拉了赵樽在额尔古四处乱转。这里的人们都很热情,原土著的牧民更是欢喜他们的到来。可她的侥幸,终归也只是侥幸。当四月初二的太阳也高高升起时,她还是没有再见到小十九,除了梦里有她甜甜的微笑,和她自个模拟出来的一声“娘”,她的身边,只有赵十九在默默的陪伴。
“做梦了?一头的冷汗。”
赵樽抚了抚她的脑门儿,声音低哑。
“呵”一声,夏初七揉了揉眼,突地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赵十九,今天是鲁班节了?”
轻轻点头,赵樽眸色淡淡地看她,伸出手,把她圈牢了,置入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