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杀!杀!杀!”
冲与杀都是一种力量。
步军、骑兵、弓兵、炮兵……各司其职,在马嘶声和喊杀声里,往前冲去。震天的号角“呜呜”作响,低沉的、肃杀的、带着硝烟味儿的声音,振奋着人心。这一刻,所有人的力量拧成了一股绳,他们要的是撞开那扇门,爬上那堵墙,占领那座城。
“预备!”
神机大营的指挥高高扬着手上的小旗,炮兵填炮,对准了前方的城墙,那火炮黑乎乎的洞口,像野兽一样张开了血盆大口。
“放!”
指挥旗一落下,火炮瞬时击出。
“砰砰”的爆炸声,炸向了城墙。
天地仿佛也被震动,浓烟滚滚,袭上了半空。
居庸关城墙上,惨叫声入耳,鲜血顺着古旧的墙体落下,染红了灰败斑驳的石料,渗入、再渗入,成为了一种痕迹,将永恒地诉说着这一战的沧桑。
“杀啊!”
“杀杀杀!”
炮击声里,步兵、骑兵协同往前推进。磨亮的刀枪、疯狂的战马、猎猎的纛旗,居庸关风起云涌,嘶吼震天,“晋”字旗在排列整齐的晋军大部队中间,带着烁人的力量,引领着晋军山呼海啸的往前冲击,如同一波波奔腾的潮水,黑压压涌向居庸关。
这是一场预料中的死战。
而进攻之战,破门时死亡率最高。可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入城墙上守军的耳朵里,不是勇气和力量,而是惊惧与恐怖。
晋军神勇,他们早有耳闻。但他们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威力的火器。每一次炮响,整个城墙都在震动。如同地震一般,墙体剧烈的摇晃着,似乎下一瞬就会倒塌。
终于,他们明白了,那些南军的城池为什么会在晋军的火炮和铁蹄之下,以飞一般的速度投降归顺——那分明就不是火器,而是神器。
“报告大将军,快要守不住了。”
火器的光线,映红了城墙。
也映红了居庸关守将傅宗源的脸。
看着跑步前来报信的参将,他铁青着一张老脸,死死瞪着他,两只眼睛在火炮爆炸时激起的强烈光线中,仿佛也在燃烧。
“饭桶,一群饭桶!”
几名将校纷纷低下头,答不上话来。
“伍通,快,向盟友救援。”
傅宗源在呐喊,声音却被淹没在炮声里。
“是!大将军——”顶着震天的炮响,那叫伍通的参将“噔噔”往台阶下跑去,可他还没有走下城楼,便见台阶上匆匆上来一人,越过他的身躯,单膝跪在傅宗源的脚下。
“禀大将军,北狄哈萨尔太子被人掳走……北狄拉古将军传信来说,他们正在想方设法援救太子,暂时无法驰援居庸关,请大将军多多保重,务必死守,等待他们……”
“放屁!”傅宗源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