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要不要这么自恋?夏初七很不想把自己小肚鸡肠的一面暴露在他的面前,所以,她希望赵樽自己能发现对月毓的关心,惹到她不高兴了。
然后,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猜来猜去,赵十九仍是不知她为何要生气。
“难不成……是月事来了?”
夏初七忍无可忍,嘴里嘿嘿着,目光阴恻恻扫着他,“想知道啊?是你和你的女人惹我了,怎么着?要替我报仇,去杀了她,还是杀了自己?”
吃醋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即便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天外飞醋,赵樽也不得不小心应付。恍然大悟的瞥着她,他低笑一笑,揽紧了她的腰。
“傻子,为这事也值得生气?爷不是顾及她,是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何好端端的,会从京师跑到了沧州。更紧要的是……”
顿了顿,他的目光略为深邃。
可看着跳着火光的木炭,却久久不语。
炉上的木炭燃烧了一半,燃烧过的部分,散着一团团白色的细灰,可在他的眼中,映出的却是另外一张脸。三年前,他离开京师时,那张脸曾经那样温柔的看过他,叮嘱过他……
那时,他是晋王,是洪泰帝的儿子。如今他是乱臣贼子,是朝廷的敌人。那个金銮殿上的人,会拿她怎样?他那个爹到底能不能保护好她?
“不要担心了。”夏初七像是知晓了他在想什么似的,静静看着他,从他掌中抽回手,安慰地捏了捏,忘了与他置气,只叹道,“洪泰爷虽卧病在床,管不了政务。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赵绵泽便不敢当着他的面把你母妃怎样。要不然,也不会这仗都打了一年多,她也没有音讯。”
“赵十九,有时没有音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赵樽僵硬的面孔微微变暖。
可握紧她的手,他还是没有说话。
夏初七知道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不是圣母,虽然也会担心贡妃,但与赵十九的担忧之情,肯定是不一样的,程度也会少很多。
思考一下,她靠在他肩膀上,懒洋洋道,“赵十九,怪不得人人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赵樽低头,看着她娇艳的唇,“何意?”
夏初七撇嘴,笑得狡黠,“月毓说不出来话,不是还可以写吗?”
赵樽目光微凝,“她不会写字。”
“啊?”夏初七瞪大了眼,似是不敢置信,“月毓居然不会写字?”
“是的。”赵樽道,“她会认一些字,却不会写。”
乍然听见这么悲摧的消息,夏初七好不容易松缓下来的情绪,顿时又变得颓然了。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有想到,月姑姑这么才高八斗的人,竟然不会写字……
不过,即便不会写,只要会认,倒也是有法子的……就是会稍微麻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