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古医传人,观人面色是一绝。
东方青玄搓了搓额,瞥着她,笑弯了眼。
“看本公子天生丽质,风华无双,你嫉妒了吧?”
看一眼东方青玄光鲜亮丽的外表,再看看自己丰腴的身材和随意的孕妇装扮,夏初七短暂地自卑了一下,习惯性在小腹上抚了抚,哼哼一声,“说好听点儿叫天生丽质,说难听点儿是脂粉气。”
听她讽刺,东方青玄但笑不语。
可夏初七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她沉吟一下,笑了。
“别矫情了。把手拿过来,我为你把把脉。”
东方青玄左袖微垂着,是向来不肯示人的,可听了她的话,他把右手也缩了回去,只淡淡朝她抛了一个妖冶的媚眼,戏谑道,“想摸我手的姑娘多了,若是谁能给摸,那还了得?”
“自作多情!”夏初七横他一眼,不以为意地半阖上眼,紧皱的眉头松开了,“随你便吧,反正病死又不是我。”
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病死”,马车外的如风脊背僵硬着,微微蹙上了眉头,可马车内的东方青玄却似不以为意,意有所指的一叹。
“始焉,谓尔乃丈夫也,今乃知也妇人罢。”
他优雅的姿态,轻缓的声音,配上这古韵极浓的句子,煞是好听。但夏初七看得见字儿,却听不见语态,眉头皱了好久,方才琢磨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笑话她。说原本以为她是一个有着大丈夫般磊落胸襟的女汉子,没有想到也是一个普通妇道人家,小肚鸡肠。
看上去像是说她与他把脉之事。
可仔细一想,她却知他是在说她离开赵樽那事。
不想提起那事,夏初七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转头,她却笑问,“这些年,你就没有去接你妹妹?”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很复杂。离营之前,道常说赵樽去了滨州接阿木尔,她其实不太信。可女人的天性,让她忍不住又想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下,阿木尔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东方青玄看着她的表情,唇角上扬,逗弄道,“你很想知道?”
夏初七无所谓地瞥他,“随口问问。”
东方青玄莞尔,“那便不说了。”
夏初七被他噎住,恨不得咬舌头。
但输人不输阵,她冷哼一声,“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