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包厢,她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男人的西装,男人坐在她的对面,中间隔着桌子,男人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冷硬的五官,有着军人的肃杀和杀手的冰冷,可是此刻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温柔眷恋。
他正在做的,是他这一辈子做的最无能的事,他要亲手把心爱的女孩,送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舍不得放她走,又不得不放手,什么方式都留不住她,她正在走向悬崖绝壁,除了赵亦,没有人能把她拉回来。
她吃了助眠药,睡得很好,醒来时还记得她和她的叔叔,可是她也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她的叔叔。
他看着安静入睡的她睁开黑眸,目光呆滞,泪顺着眼角落下的模样,心里揪痛着,哑着声音轻喊了声:“雪瑶。”
她眨眨眼,转头看向他,安静地乖乖地坐起来,拿开身上的西装,收好递给他。
她的身体被他清理干净了,只是下面还是有些不适,提醒着她那个男人曾经怎样羞辱过她和她的叔叔。
“天冷,先披上,走的时候再给我。”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有哪一点值得他喜欢,那么笨,又不够成熟,身体那么脏,或许只是因为身体的契合,无论怎么样,她就是不想去承认他爱她。
她沉默着,把西装放在沙发上,他看了西装一眼,起身,高大健硕的身材,配合他的气质,给人无形的压迫感,她握着双手,低着头,他坐在她的身边,将西装披在她的身上,娇小的身体,完全被西装包住,纤弱乖巧的样子我见犹怜,他再也忍不住,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扣住她的后脑勺防止她撞到,他的身上有着好闻的味道,炙热的体温隔着他的白色衬衫和她的薄毛衣温暖着她,宽阔结实的胸膛,好像能带给她此生的安宁和温柔,她哭了。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一想到她即将离开他,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心就像被生生剥离出身体,很痛很痛!
“雪瑶…”
他该怎么办?因为对她做过的事,他哪怕有一点想求她原谅的念头都显得无耻至极,只能倾尽所能补偿她保护她,可是还在伤害她的人是他的弟弟,同样需要他补偿的弟弟,二者选一个,势必会伤另一个,他只能让她远离,哪怕他再不舍。
“答应我,离开星海城,好不好?”
“好。”
不问她为什么会在他身边,不问他为什么离开星海城,一开始她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的,她想找到什么,阻止他害赵家的人,可是她太笨了,什么都没有找到,她只是送上门被人睡,还让她的叔叔被羞辱,很讨厌很讨厌这样没用的自己,从进入赵家到现在,给他带来数不清的麻烦,她不想继续这样了,只想终结自己的生命了结一切,无论齐朗想对她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她已经不在乎了。
他从她的颈窝里抬头,看到她平静暗淡的眼眸,和眼角正在滑落的泪,手臂收得更加紧,那几天的拥有,像梦幻一样美好,而此时此刻的她,正在随着他的梦醒而化成泡沫渐渐消失。
“嗒!”
像石头和铁器碰撞发出的声音,她举起左手,又细又白的手腕上,被戴上一个黑色的手环,像玉一样的光洁,让她的手显得更加秀气好看,她默默放下,一点都没有好奇这个东西的用途,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被男人压在身上的感觉,胸被压着男人的胸的感觉,以前会很排斥的,作为女孩,对即将发生的侵犯本能地抗拒,可是现在,男人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她都无所谓,身体好像只剩下一具空壳,灵魂在旁边默默观看着。
“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需要我,就喊一声朗哥哥,我会马上赶过去。”
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要放了她,他要离开她,他压着她,抬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眼底的不舍,他希望她能注意到,最后会因为他给的温柔和安全感而留在他身边,甚至开始默默祈求老天,会不会?能不能?
他的手上,也有一个那样的手环,看起来很酷很帅,她的眼睛从他的手腕上移开,对上他的视线,有些害怕地问:“你…说什么?”
让人心疼的样子,好想把她揉进身体里,他吻她的额和眼睛,吻她的脸颊和鼻子,恋恋不舍地,最后还是没有吻她的唇,她在她的叔叔面前被仇人羞辱,现在连声音都像即将消逝的青烟,让他害怕,一点都不敢刺激她。
“你想要找的东西,我都没有…”
他还没有说完,她就惊恐地睁大眼睛,他抓住她的手腕往上摸,紧紧扣住她的五指:“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雪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