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女孩死了,不管是不是蒋洪涛动的手,傅安都不会原谅蒋洪涛,这种失去爱的人后的恨不会因为他们的感情怎样好就可以当做没事的,这就是蒋洪涛的顾虑,所以他只能乖乖把她安然无恙地送到傅安手上,可他忍不了这个女孩带着别人的孩子靠近他的宝贝儿子,一个破烂货,还怀着不知道谁的孽种,他没把她大卸八块都是看在傅安的面子上。
女孩脸色苍白地坐起来,抱着被子努力 护住小腹,更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蒋洪涛看了更加厌恶她,她怎么就能认为这样抱着被子可以保住她的孽种?真是又蠢又笨,也不知道傅安到底爱她什么,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轻蔑地斜眼看她,想到傅安,又是一阵头痛,等医生等得不耐烦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椅子扶手。
齐朗了解蒋洪涛,知道他这样的小动作是不耐烦想杀人的意思,下意识地想去拥抱无助的小女孩,抓着他肩膀的两个人用力按了他一下,他这才想起自己受了伤,根本保护不了她!
雪瑶…
她忽然就放松了,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本能地反应,她无条件信赖这个男人,哪怕她不想用任何方式利用他,或者让他为她付出,可总是下意识地就觉得他能保护她。
医生来了,蒋洪涛用外语吩咐,把她的孩子拿掉,她在这个国家生活的两个月,听到得懂他们的交谈,小小女孩无助地缩着身体,快要缩到床下去了,齐朗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一阵心疼,对蒋洪涛冷笑:蒋爷,您这十几年,碰过别的女人吗?
蒋洪涛皱了皱眉,十分不喜欢有人提起这件事,不喜欢有任何人用任何方式提醒他爱的女人已经去世这种事。
正要发作的时候,齐朗又说话了:“所以,你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固执到什么样的地步,她怀的不是赵亦的孩子,十三周,和她在一起是谁?最有可能是谁的?如果你敢动她的孩子,傅安可能永远也做不了父亲,蒋爷,你知道我说的不夸张。”
蒋洪涛面上不动声色,可他是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放弃伤害她,爱一个人的感受他太清楚了,他是不能冒险,不能在失去了苏乐之后又让傅安对他失望,所以,他挥退了医生,看了一眼缩着的女孩,五官端正正派的中年男人,眼里的冰冷杀意丝毫不掩饰,让松一口气的她又害怕起来。
男人脸上的表情一收,冷冽无情的气息顿时弥漫:“堂堂蒋爷沦落到欺负小女孩的地步了?”
为她说话的还是把她当宝贝疼的朗哥哥,在她幸福的时候从她世界消失,在她有危险的时候挡在她身前,够了,真的是够了,不要再为她付出了,她不值得。
“齐先生,你够了,真的不需要你再为我做什么,别扰乱我的选择可以吗?”
女孩软糯的声音带上了赵亦的淡漠,让人看不出她有丁点的言不由衷,他的心被刺了一下,皱了皱眉,然后像个硬汉父亲,对被宠坏的女儿那样无奈:“雪瑶,不要逃避别人给你的爱,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都推开,总是曲解别人对你的善意…不难过吗?”
她的手用力抓紧白色的被子,眼泪快要失控了,怎么会有对她这么好的人?!她不能要!她不能在毁了她爱的人之后又毁了爱她的人!
蒋洪涛看不惯,在她说话前挥手让人带走齐朗,男人在她面前站住,对她说:“等我。”
只要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就够了,他受了伤,救不了她,等他回去带够了人,一定能把她救出来。
她冷冷地看着他,说:“齐先生,你绑架我轮奸我的时候没有考虑过我的意愿,你帮我救我的时候,还是不问问我同不同意让你救吗?”
那是一道丑陋的伤疤,一旦撕开,痛的不止是她一个人,可她就能那么狠心,为了让他放弃为她冒险而捅他一刀,再狠狠捅她自己一刀,她该有多痛?
他笑,宠极一个人的那种极致的温柔:“只要我的雪瑶不再受半点委屈,让我万劫不复都可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