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1 / 2)

直到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两个人,他才敢靠近她,吊儿啷当,慢慢吞吞,一点一点,看似故意不尊重她,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紧张,从前那么乖巧温顺的女孩变得不一样了,好像沾染了赵亦的冷静从容,却又偶尔露出一点属於她的隐忍和不得不撑起来的坚强,可能是这个空间太大,也可能是海浪声和人潮声太飘渺,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一时恍了神,他就分不清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她微微皱著眉,忍受著让她极排斥的男性气息慢慢向她压来,她对他很熟悉,这个男孩是八年里最照顾她的小哥哥,因为经常对她动手动脚,那时的她已经每感到能感觉他的不怀好意,他也成了她最排斥的人,何况他现在还赤裸著上身,给她一种他随随便便就可以上的她的感觉,他雄伟的胯间是宽松的沙滩裤遮掩不了的,她尽量不去看他极显眼的凸起那一块,可他危险的男性气息一直在逼近,最後忍无可忍,在他走进距离她身前一米的地方时,後退了一步。

他的脚步一顿,才想起他不应该靠她太近,接著让自己勾起极不屑的冷笑来掩饰他的失态:“以为我会碰你?”

她的呼吸窒了一下,他在提醒她以前有多脏,连来者不拒的他都嫌弃她,何况完美乾净的她的叔叔。

傅安总能知道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在哪里,一针扎下去,就能让她血流如注,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前剧痛的位置,低下头,她以前究竟是有多天真?才相信她的叔叔说爱她不介意她的过去这种话,时间可不可以倒流?让她可以有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宁愿…宁愿从没有过她自以为幸福的生活,也不要她爱的男人这样委屈自己。

“我饿了,快去给我做饭!”

清澈好听的少年声音响起,虽然语气极差,但还是将她从痛苦的泥沼中解救了出来,她松了一口气,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又湿了,不知道她的孩子有没有感受到她刚才的情绪,低头看了看,默默对他们说了声对不起,这才抬头,软糯的声音平静地问:“想吃什么?”

他看得出来她刚才的死样子是在想谁,一股火气从他的眼睛烧到全身,恨不得把她衣服剥光狠狠凌虐她,看她还有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男人。暗暗吸了一口气,幸好理智很快回来,对她吼了一声,没想到她的反应不是怯怕地缩走,而是冷静地问他“想吃什么”,他有些怀疑这个贱人是不是本人,冷静下来後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她只是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而已,就让他傻到失去理智,这个女人,他是不是不应该留她?

…可他该死的超级想听她的声音!

“赵大小姐,同样是在一起生活了八年,你对那父子两个的喜好倒背如流,而我喜欢吃什么你都不知道?”

她看了他一眼,他根本分不清那是什么意思,无悲无喜,只有弯弯细细的眉间还留著些许属於她的淡淡的温顺怯弱,他被这一眼看得心烦意乱,想再说些刻薄的话,然而她已经越过她,默默往厨房走去了,他一口气憋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转身大步走向游泳池,一头扎进水里,冰凉的池水浸透全身,总算让他冷静下来,游到池边思考应该怎么跟她相处,又应该怎么做,才能能让自己不再爱她,他受够了自己的神经病,在见到她之前他还没那么容易走神的,现在的他太容易失控了,总想靠近她,想触碰她,简直烦透了。

“安哥…傅先生,可以吃了。”

女孩轻柔软糯却平静的声音忽然钻进他的耳朵,他回头,看到三米远的女孩,低眉顺眼,像极了蒋家训练有素的佣人,太过娇小身体和稚嫩的脸,让他的心弦像被羽毛拨了一下。

“把浴巾拿给我。”

吊儿郎当地说了一声後,再一头扎进水里,在水里睁开眼睛,一遍遍回味那半声“安哥哥”。

她刚刚走神了,想起她和她的叔叔的第一次,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感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不知不觉流泪了,直到温热的液体划过冰凉的脸颊才回过神来,匆忙擦掉哭过的痕迹,手安抚了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有空把泳池里光芒四射的男孩收进眼里,她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得到招摇的酒红色头发和极具美感的肩背肌肉,发梢凝著颗颗闪耀的水珠,一颗一颗往下滴落,太安静太美的画面,让她恍惚中以为她是身在没有被哥哥强暴的时候,“安哥哥”的称呼差点就这么脱口而出。

他钻出水面,双臂撑在池边,手臂肌肉爆发出更加健美的线条,人瞬间跃出泳池,浑不在意地脱掉湿透的两条裤子,刻意忽略了女孩的僵硬,随手接过低著头的她手里的浴巾,一边走一边随意地裹在腰上,感觉自己走了三米远,才听到女孩轻柔的脚步声,他有点不爽,停下脚步转身。

她没有料到他会停下,苍白著脸本能地退了两步,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是个完美情人,温柔体贴地像个王子,可对她却不是这样,从一开始他就只想玩弄她的身体,从来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她怕了不穿衣服的男人,更怕没穿衣服的他。

“呵…”他笑了一下,一脸烦透了装模作样的她的无奈和不耐:“被我爸上过的女人,我是真的没兴趣再碰,不用在我身上用欲擒故纵明示暗示的手段,就算你脱光光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再碰你一根头发,我嫌脏,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