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的心快要失守了,一开始想让她嫁给傅海,痛苦一辈子,没过多久他又反悔了,因为她对他的影响太大,他想让她死,可他还是在极短时间里反悔了,他用“必须要狠狠折磨她”这种藉口把她逼到他身边,可现在,他根本狠不下心折磨她,明明烦透了她的眼泪,明明恶心极了她可笑的贞妇脸,可他就是下不了手折磨她,有苏乐这个前车之鉴,他从小就知道爱一个人没有好结果,何况是爱上这个又蠢又装,心还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贱人,可他已经收不了心了,仅仅只是在餐桌上看到每一个盘子里都装著他爱吃的菜,他的心就飞扬地拉都拉不回来。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规矩地站在他三米远的距离,暗淡著眉眼,柔声问:“安哥哥,这些菜还满意吗?”
他乾咳了声,勉强收心,漫不经心地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说:“勉强入口。”
她听懂了,他这是不找她麻烦的意思,她总算有空对付心里疯狂涌出来的思念,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的叔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可现在,她在做饭,他不在,她想要他的拥抱,他也不在…
“赵雪瑶,是不是我稍微对你和颜悦色一点,你就会觉得我能容忍你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
那一瞬间的委屈让她差点痛哭出来,深吸了一口气,乖乖怯怯地对上俊美的男孩:“对不起。”
眼眶的泪和发颤的声音,脆弱又柔软,他想马上冲过去把她抱住,咬咬牙忍了忍,骂道:“不知道你这表情最烦人吗?给我滚过来!吃饭!”
然後,刚要落下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他收回手,放下筷子:“你的碗筷呢?”
该死的连饭都不想跟他一起吃?
“我…”她低下头,不让他看到她的眼泪:“我去拿。”
她匆匆离开,又匆匆回来,这时已经看不出半点哭过的痕迹,端著一碗饭,乖乖的,温顺地站在桌前,犹豫著该坐哪里,他“嘁”了一声,踢了踢旁边的椅子:“别把我想得那么刻薄可怕。”
他和赵亦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还能派人杀赵亦,她不觉得他身上还有善良两个字。
他对只有两个人的晚餐很满意,总觉得所有幻想都在开始实现,可偶尔想起她被傅海压在身下时的样子,又觉得不应该对她这么好,他和他那不负责任的父亲上了同一个女人,真是太恶心了。
“赵雪瑶,傅海插过你的嘴吗?”
安静了一阵,他突然说话,原本安静吃饭的女孩僵了一下,和著心里的疼痛将嘴里的饭吞掉,放下碗筷,低声说:“安哥哥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和她的叔叔分开时,远没有分开後的想念疼痛,她压不住,那疯狂涌出脑海的回忆把她完全淹没,她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小心地深呼吸。
“说没有!”
他命令。
她低下头,猜到了他可能会对她做什么事,果然还是不想让她太好过啊,苦涩悲哀地勾了勾唇角:“嗯,没有。”
他忽然觉得烦躁,语气更加不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这样笑?!”
她咬住颤抖的唇,委屈酸涩想念在胸口混杂,化成一个黑洞,空得她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她快要崩溃了,可再难撑也要撑下去,她还有两个孩子,她必须要坚强。
忽然,他抓住她的手臂站起来的同时,把她扯进了他怀里,扣紧她细软的腰,像是漫不经心,笑容却狠得让人心寒:“小瑶瑶,你最好清楚你现在在哪里!要么回你的叔叔身边,让蒋家一辈子都和你们纠缠不休,要么乖乖当我的奴隶,不论是蒋家还是你,都能给你的叔叔少添点麻烦!”
两人距离太近了,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不同於成熟男人的香,年轻男孩的荷尔蒙更迷惑人,可不是她爱的那个人,护在胸前的手必须用力握紧,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才能克制她想推开他的本能,直到快要脱口的尖叫被她咽下去,她才颤著声音开口:“我是安哥哥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