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从噩梦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摸到凸起的肚子,又反复确认,直到眼泪顺著眼角滑落到枕头上,男人这才开口:“孩子还在。”
她的动作一顿,被吓到了般地转头,坐在病床边的男人优雅地合上娱乐报放在一边,一个极具魅力的优雅转头後微笑:“还没睡醒?”
她扭头看四周,配置齐全的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坐起来,不安地问:“那个…人呢?”
“医院的人打电话通知我来照顾你,来到现在并没有遇见你想见的…‘那个人’”
他用他调笑的口气原谅上了别的男人的车的女朋友,微沉的眼皮又在向她说明他其实很介意她一醒来就想著别的男人。
她低下头,用手梳理绸缎般柔顺的黑发,他眯著眼看她细白的手从黑色中滑过,她开口时,他眼里忽然一闪,目光就落在白色的被子上。
“你还要我吗?”
她不是怕被嫌弃,问得就像“还要杯咖啡吗”一样平淡,他忽然读懂了她此刻的心思,怒火猛地从心底蹿起,他咧开嘴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怎么不要?我还没玩够呢!”
听了他的话,她反而把头低得更低,她没看到他笑,也感觉不到他周身浓浓的黑暗,自以为一早就看透了他追求她的目的,至少他没有骗她,她实在不想应付表里不一的人了。
一股男性气息慢慢将她包围,她知道靠近她的人是谁,心里在本能地抗拒,可理智告诉她不能推开她,於是她坐直身体,抬手解开身上的咖啡店工作服的一颗纽扣,他的食指插进她的领口和手之间,挑开她的手,磁性的嗓音懒散地问:“他碰过你?”
她摇头,声音变得颤抖:“我不知道…”
“哦?…”
他撩了一下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她将微微发抖的的手放在被子上,後背没有靠在床头,坐得腰有些酸,她又将手撑在身後,可突然又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又将手放回被子上,这才发觉她手腕上赵澈的手环消失了,左手摸了摸右手腕,自嘲地笑了一下,她用尽办法想让他从世界里离开,可这时才发现根本没用,不管他在不在她身边,他永远都是悬在她头上的剑,哽在她喉咙的刺。
他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危险地看著她,这个小贱人,居然在他刚对她有丝好感的时候上了赵澈的车,又在她醒来前几分钟才打电话告诉他她在医院,从中午到夜晚这么长的时间,他不信赵澈没有碰过她,说不定她是被操到昏迷,她身为他的女朋友,居然敢跟别的男人上床?!
他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靠得太近了,她的感官被他身上独有的绅士气息包围,她那被药物改造後的身体在她不知不觉间渴望著和他温柔接触,那是赵亦或者傅海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感觉,她的心底深处有个让她无条件相信并全身心依赖的男人,眼前的男人给了她熟悉的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将他当做另一个男人,就凭著那种熟悉感,她主动吻在他的下巴上。
他心里的阴暗面在慢慢凝聚,突然下巴上传来一阵柔嫩的触感,他对她的反感和厌恶忽地爆发出来,狠狠地皱著眉,条件反射地向後避,她愣了一下,赶紧用手撑在身後向後退,直退到背靠到床头,才抱歉地笑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狰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道歉了之後心里会这么难受,他只知道那瞬间最多的感受更多的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