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呆了,他被李伯皓两兄弟护着退了几步,避过碎瓦片坠落的窟窿,惊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武士彟的目光已经盯在杨千叶身上。
李鱼道:“这位姑娘,并不是你的本家族亲,而是一个江湖骗子。”
武士彟和杨夫人同声惊呼道:“甚么?”
杨千叶听了心中稍安,看来这李鱼虽然厉害,终究也有算不到的事情,并不清楚她的出身来历。
她要起事,也要胜券在握时,才会亮出身份。如今出师未捷,已沦为阶下囚,她就不想暴露真实身份了。既然终是难免一死,也省得暴露其真实身份,给祖宗蒙羞。
李鱼道:“此女,乃纥干承基之党羽,奉了纥干承基的命令,冒认为杨夫人的族亲,潜入武府,骗取武都督与夫人的信任,伺机夺取兵符令箭。”
哎!只缘感君一回顾啊!
就因为上一个今晚,李鱼中招欲死前,杨千叶对他的一番真情流露,李鱼为她也算是操碎了心。
先是隐瞒了她的公主身份,接着又把她这个主谋说成了纥干承基的党羽,如此一来,罪魁祸首还是纥干承基。
千叶公主能从大隋亡国隐藏到现在,一定有她藏身的手段,只要不是朝廷最重要的通缉目标,想必她还是有机会逃走的。
听到这番话,武士彟脸色又是一变,先前听说杨千叶是个女贼时,他心中犹自存着一丝幻想。既然是个女贼,那……一旦抓获,如何处置,还不是他武大都督一句话儿?也不必担心妻妹这个坎儿难过了。
可是一听说此女是纥干承基的党羽,那可是反贼啊!武士彟立时神智清明,一应私心杂念尽数抛得干干净净,哪怕杨千叶比如今模样再美十倍,也休想动他心神了。
女色于他,终是调剂,权位功名,才是武士彟最为看重的东西。
武士彟瞪着杨千叶,咬牙恨声道:“纥干承基?本督一直通缉着他,想不到他却如此大胆,居然还敢命人潜进我的府中。”
武士彟说到这里,忽然惊出一身冷汗:幸亏那纥干承基志在我的兵符令箭啊。如果他志在杀我泄恨,千叶可是有太多机会与我私相接触,我早不知死过多少回了。这样一想,武士彟登时汗透重衣。
李鱼微微一笑,又道:“好教大都督知道,那纥干承基也混进武府来了!”
武士彟一听,当真唬了一跳,失声叫道:“你说什么,纥干承基,就在本督府上?是谁?是谁?”
李鱼刚想说话,一个声音叹道:“我就说吧,既有机会混进武府,一刀宰了武老头儿多省事儿。非得图谋甚大,现在好了吧?武老头儿杀不成,兵符令箭没着落,连你自己也落在他们手中了,这不是鸡飞蛋打嘛!”
随着声音,纥干承基反手握着长刀,刀贴肘后,威风凛凛地从夜色中走了出来,挺拔刀枪。
在他身后,跟着李宏杰等十几个大盗,个个满面杀气,凶神恶煞。
墨白焰那一声长啸已经向他们示了警,纥干承基有备而来。
武士彟登着纥干承基,咬牙道:“原来是你!”
杨夫人惊讶地道:“何成基?何旅帅!”
纥干承基笑眯眯地向她说道:“杨夫人,我可不叫何成基,我叫,纥干承基!”
杨夫人下意识地惊退了一步,问道:“你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红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