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龙骧气的哇哇怪叫:“老子不识字,可也不至于九十一百的都分不清,你明明收了老子一百万贯!”
“老子只收了九十万贯!
“一百万贯!”
“九十万贯!”
褚龙骧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转悠着脑袋四下找他的大斧:“尉迟恭,你脸儿黑,心更黑啊!老子跟你无话可说了。来来来,你叫我卸你一条膀子,那十万贯的差价,老子不要了!”
“放你娘的罗圈拐子屁!”尉迟恭举起铁鞭,仰天长啸:“老子玩不过那些读书人的花花肠子,被人坑了一道,本就一肚子的火。现在你个大字不识的褚老粗也想来讹我,老子跟你拼了!”
“别呀,别呀!”
李鱼赶紧打圆场,双臂一伸,就揽住了褚龙骧和尉迟恭的脖子,这两条大汉,肩膀脖颈真是宽厚,李鱼有种搂住了两头大牯牛的感觉。
李鱼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两位大将军,事关家丑,且莫声张!”
褚龙骧和尉迟恭都是好面子的人,一听事涉家丑,马上警惕起来,瞪圆了牛眼看着李鱼。
李鱼道:“尉迟大将军,你只收了褚将军九十万贯?”
“昂!”
李鱼又道:“东翁,你实实在在付了一百万贯?”
“昂!”
李鱼笑了笑,道:“东翁一到长安,就入住了。这交割,应该另外有人吧?东翁以为,那替东翁买房的人,会不会从中手脚呢?”
褚龙骧一对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尉迟恭指着褚龙骧道:“对啊!对啊!你小舅子!肯定是你小舅子从中做了手脚!嘿!你个褚老粗,被自己小舅子坑了,你却来找我算帐,你丢不丢人?”
褚龙骧面红耳赤,喃喃地道:“戚公正这个忘八蛋!我饶不了他!”
褚龙骧说到这里,突又一瞪眼,看向尉迟恭:“好,这十万贯,咱先不提。你最多值七十万贯的一幢宅子,卖我九十万贯,这怎么说?”
尉迟恭顿时气馁,讪然道:“我……我买的时候,市价才五十万贯呢,可我花了九十万贯!我转卖给你时,一文钱都没加啊,这还不行?”
褚龙骧道:“咱们是什么交情?咱们是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战友啊,你被人坑了,就转嫁给我?你有本事,谁坑你,你找谁去啊!除非卖你宅子的是皇上,否则,你怕谁?”
尉迟恭摊摊手,无奈地道:“我当然不怕他,可我说不过他呀。他一个文弱书生,难不成我还揍他一顿?我一巴掌,就得把他扇断了气儿,我能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坑我啊!”
“二位,二位,打住,打住!”李鱼为了调解这两个粗汉之争,也是煞费苦心:“转卖宅子给尉迟将军的是个文官?”
“昂!要不然,老子早去找他理论了。他那小嘴巴巴巴的,我又说不过他,打又不能打,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