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蓝色涟渏猛地收拢,蓝色光团攸然消失,那个家伙,众目睽睽之下,诡异地消失了。
所有的打手都惊站在原地,许久许久,才有人颤声叫道:“他……他是鬼?”
直到此时,众人才忽然惊觉,夜,已经来临……
……
“什么鬼?简直是……胡说八道!”
曹韦陀刚处理完两个大柱因口角而大打出手的事情,其结果反而令他更加懊恼。
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两个人打架,并且揭开了他的疮疤,把他眼下最忌讳被人谈论的窘境说破,更重要的是,他本以为只要他一到场,事情能了结,两个人得马住手,噤若寒蝉。
结果却是两人打得兴起,而他出面喝止时,那四梁及其他几柱说的话也是含沙射影,充满了抱怨和牢骚,但是偏偏表面你挑不出什么问题,又无法据此发难,曹韦陀自然大光其火,而这火又发不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好不容易调停已毕,迫着双方握手言和,众人坐下来吃酒,气氛已经变得很是叫人牙疼,这时他的铁卫头目龚老大脸色苍白,跟见了鬼似的冲进来,对他没头没脑地一番耳语。
曹韦陀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好告个便,让四大梁主持宴会,叫兄弟们一醉方休,他则在众人冷清、尴尬的“老大迫不及待啊,这要回去陪伴美娇娘”的寥寥几声调侃和众多审视、漠然的目光回到庭。
这时他才听龚老大又说了一遍,不敢置信地看着龚老大。
龚老大连声道:“是真的,老大,我没骗你。不信你问他们,我们全都看见了。”
旁边几个心腹连连点头,七嘴八舌一番证实。
曹韦陀狐疑地道:“鬼?怎么可能,他明明大白天的出现过,难不成……是妖?”
龚老大慌了:“老大,如果是人,咱不怕他。如果是妖,这等来去无踪的妖物,怎么办?咱们已经折了好多兄弟。”
曹韦陀阴沉着脸色来回踱步,龚老大心慌慌,他又何尝不害怕。
沉吟半晌,曹韦陀才道:“他此时受伤走了,当不会再来。明儿一早,去为我寻一位有道行的道长来,为我做一场法事,留一件可以护身的法器。”
龚老大连声应声。
曹韦陀这厢刚把这事儿解决了,正想再回前厅转一圈儿,大账房匆匆跑来,苦笑着告诉他,他刚走,众人不欢而散了。
曹韦陀呆了片刻,心情愈发乱糟糟的不可收拾。
他强作镇定,默默地回了后宅,妻妾们都知道他今晚新了一房小妾,知趣地不来打扰,花厅很是清静。曹韦陀独自静坐了小半个时辰,平静了心情,振作了情绪,这才赶往为第五凌若安排的闺房。
那妖物只是成了人形,本领有限,这从几次交手,从对方常常受伤需人救助可以看得出来,所以把它当成有点本事的游侠行了,也不必诚惶诚恐,草木皆兵。
至于手下人心之离散,今日来看,确他想像的还要严重,可偏偏这事儿,不是他想改变能改变的。现在仅有的赚钱之道,几乎都被他垄断了,看来得分润一些出去才行,至少四梁八柱这一级别的人,得让他们有点儿甜头,否则,自己这位子恐怕要坐不稳了。
烦心事一堆,又没有一个能马解决的,曹韦陀跨进第五凌若房门的时候,脸色仍旧阴郁的可怕。
第五凌若已经醒了,却像丢了魂儿似的,呆呆地躺在榻,目光痴痴地望着帐顶。七夫人和九夫人正在一旁温言相劝,虽然其有几分真意难以琢磨,却在说着劝她回心转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