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的夜永远是这样,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还是天空,陈墨绕着自己的公寓兜兜转转,道路前面还是道路。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应该是被他喝酒的时候压扁了,里面敲了敲只有两只烟,他手心虚护着火星,昏黄的路灯下出现的另一蓝色的焰火将他侧脸打亮。
他站在冷风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动了动身子踏进这个家。
昏暗,这房里昏暗,安静,这空荡的屋里静的他不敢放重脚步。
他没按开灯坐在沙发上许久没动,指尖的火星成了这处里唯一的光亮,好半响这寂静的房间里男人的轻啜成了唯一的声音。
趁着今晚的酒意他哭了个半分就停止,陈墨万不能让周蕴川他们知道自己这个样子,面对沉瓷他像是吸食了大麻的瘾者,他痛着也沉迷着。
他独自神伤,没注意到一道削瘦的身影站在楼道处远远的看着他弓起身抱头的背影,直到他恍惚起身那身影才匆忙转身向上走去。
陈墨开着手机灯光去了卧室,趁着微弱的手机灯光他看着躺在大床上的人,她身子轻薄在这宽大的床上显得弱小。
他进去洗了个澡,回来得时候打开床头灯,身旁人声音不耐:“别开灯,我睡不着,刺眼。”
陈墨转头默默的把手边的床头灯调暗,见她没了声,他伸手去碰她:“沉瓷……”
“你身上味儿这么大,别碰我,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弄醒了很烦。”沉瓷一把拍开他的手,她转头看着他,莹白的肌肤在灯下透亮,那双褐色的眸泛着冷。
陈墨被她拍开的手像是灼伤一样泛着疼,他僵在半空中看着她眼神晦暗。
沉瓷抿了抿唇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挪了挪地方,离他远些,都要靠到床的边缘。
陈墨一直想成为这个人点着油灯的陋室,却没想到她对他的感情如竹篾般单薄。
他闭了闭眼,再张嘴时他口里泛着苦,都到这时,他对她的话还带着丝微的请求。
“要不,还是离婚吧。”他说。
那头的人没什么动静,只听她道:“这次你别反悔。”
陈墨轻轻躺下,他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轻声道:“这次不论你是不是骗我,我都不反悔。”
他轻呼一口气,颤声道:“离吧,明天就去。”
他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不够成熟,觉得爱可以挽留。
可谁让就这几年,他爱的最热烈,他自认比任何人都爱她,可在她眼里,他不如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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