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一阵销魂酸意中苟活过来的丁以南:“……”
于是,当天晚上,本来打着慰问的幌子实际抱着让周知意请客吃饭的念头的丁以南稀里糊涂地被宰了一顿饭。
出发去餐厅的路上,周知意在丁以南的强烈要求下给陈宴打了电话,结果陈宴还在开会。
丁以南表情遗憾:“我们四个都多少年没在一起吃饭了?还是读书时好啊。”
蔚思点头附和,又笑眯眯地看向周知意:“不过你和宴哥能够再续前缘,我和南南真心为你俩高兴。”
他们对周知意和陈宴当年分手的原因至今都不甚清楚。
可他们看得比谁都清楚,后来遇上的那些人里,没有人能比得上陈宴。
而在周知意的心里,陈宴更是无可替代。
既然念念不忘,不如回头给彼此一个机会。
一个人的感情就那么多,与其虚掷,不如都给最难忘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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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到尾声,丁以南倒突然回过神来。
“那天虽然是我和思思放你鸽子,可也是宴哥暗示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俩在一起?这顿饭要罚也应该罚宴哥。”
周知意想象不到陈宴暗示丁以南时的模样,用眼神威胁丁以南去结账,唇角却不自知地上翘,再上翘。
丁以南自认倒霉,叫服务员结账。
包厢门打开,却是一道挺拔身影出现在眼前。
周知意眼睛一亮,丁以南已经朗声笑道:“宴哥!”
陈宴淡笑着回应他,又对蔚思点了点头,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到周知意脸上。
周知意托着下巴,明明开心,却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来不了吗?”
“工作提前处理完了。”
陈宴在她身边空位落座,微微侧身,音色压低几分:“来请女朋友的朋友们吃饭。”
包厢灯光明亮,他的眉眼近在眼前,唇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大概是过来的路上太急,他鬓角渗着一点细密的汗。
耳边是丁以南和蔚思说笑打趣的声音,周知意蓦然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场景。
那时他们刚刚确定了关系,她请丁以南和蔚思吃饭,他主动过来帮他们结账,顶着烈日在停车场里等她。
其实他那天明明有事在忙,只因她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应该请朋友吃饭,他便默不作声地过来了。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无声迁就着她吧,只是他从来不言,才显得风轻云淡。
仿若场景重现,却又恍如隔世。
周知意看着陈宴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对过往并没有那么执着在意了。
她先比他动心,他当年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这些其实都没有那么让人耿耿于怀了。
毕竟在只属于他们的过往里,他是掏出了心地想对她好。
而她也早已过了十七八岁非黑即白的阶段,多走些路,多看些风景,才渐渐明白爱从来都不是极端的、单一的情感。
爱是因人而异的,爱本身就是包容的。真正爱一个人,应该会情不自禁地想怜惜对方,也会义不容辞地去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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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意腿上的擦伤很快就结了痂,之后行动洗澡便都不受限制。
一周后,她陪陈宴去拆了线,而后把自己代购到的祛疤膏全部塞给他,要求他每天涂抹。
陈宴看着那一盒盒药膏,“太麻烦。”
“麻烦也要涂。”周知意强调:“不然会留疤。”
陈宴揶揄问道:“你很介意我留疤?”
“嗯。”周知意扬起下巴:“留疤了就配不上我了。”
她趾高气扬的模样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陈宴忍不住去捏她下巴,表情散漫不羁,说出的话却是妥协的。
“好,我涂。”
……
从梨溪风景区回来之后,周知意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每天早出晚归,泡在工作室里,为新成立的子品牌和即将到来的年中大促忙碌。
陈宴也始终在忙,公司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推进新项目落成,他每天会议电话不断。
拆完线第二天,陈宴便出差北城,接连一个星期,两人都只能通过手机联系。
周五晚上,周知意在工作室加班,陈宴打来电话。
她起身到窗边去接,陈宴音色低沉,透着隐隐疲惫:“在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