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她明知故问。
陈宴不答,将她翻转过身。
她背后肌肤莹润雪白,在灯下泛着润泽的光,蝴蝶骨振翅欲飞。
“阿宴,我听过一个笑话。”周知意转头看他,微微喘气。
“什么?”
“有人说你是清心寡欲的和尚。”
他没应声。
她像被投入熔岩中的冰,很快化成了水。
他是贴水面飞行的鹰。
周知意音色软了一分,“你说好不好笑?”
应声而起的是布料的撕裂声。
空气并不寒凉,却有类似于湿凉的战栗顺着毛孔一寸寸蔓延,停在脊椎骨上,又四散蔓延开来。
周知意再讲不出任何笑话。
她像是被丢到沼泽里,只觉得身/下泥泞湿滑。
她被他丢去欲/望的海,又在风浪来袭的前一刻抓紧他的手。
她接纳又畏惧,费力将紧张藏在话里。
“阿宴,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哪不一样?”
“你现在怎么这么急……”
周知意咬唇:“我还没洗澡,你……忍一会……”
她的眼睛是纵/情/海,裙摆是招魂幡。
他心甘情愿沉溺其中,交付灵魂。
陈宴哑声,一字一句像咬着她心口。
“周知意,我为你忍了七年。”
“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忍了。”
他的情感是休眠的火山。
压抑太久,随重见的天日而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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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知意浑身倦懒,连手指都没力气。
她翻了个身,苦着脸抱怨:“我还没卸妆。”
陈宴亲她耳垂:“那就不卸了。”
“不行。”她皱眉:“对皮肤不好。”
“……”
身后安静几秒,被子塌下一半,陈宴起身下了床。
“乖乖等着,我去买。”
虚空过后,周知意反应都慢了半拍。
她想了想,没来得及说话,陈宴便已经走了出去。
很快响起关门的声音,周知意把脸颊埋在枕头里,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来来去去各种念头。
她任由思绪纷飞,默默适应着身体上,以及心理上的各种转变。
身体好似空了一块。
心脏却充盈满涨。
房间没开灯,黑漆漆一片。
避光的窗帘没拉,只拉上了纱帘,淡薄的光线虚虚映进来。
周知意慢腾腾地起身,摸到混乱中被丢到门后的手机,对着窗口拍了张照片。
拍出的成片是模糊一片的光影,并没什么美感,她却很喜欢。
周知意打开微博客户端,上传了照片,打开键盘敲了几个字——
【今晚月色很美。】
微博提示上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