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中文系爱做的小活动,三少看着她灯光下灵动的眉眼,声线放的很柔和,“那你作了什么?”
“教授说我中文不好,可以用别人的诗。”
颜徵楠点点头,倒是个通人情的教授。
雪朝的声音却有些低沉了,“我前几日同曼清姐姐听戏,学到了一句,就说了,”她垂了脑袋,有点懊丧,“然后他们都笑话我。”
她这样踏实上进,却要遭人笑话,那些同学,实在素质不高。三少的面色也沉了,问她,“为什么笑话你?”
他们已走到了卧室,雪朝一面往前走,一面学着那些老夫子摇头晃脑,“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她已一脚迈进了卧室里,三少却站在外面,神色晦暗不明。
雪朝回了头,问他,“怎么了?”
颜徵楠沉默了一会,开口问她,“你还记得戏文里是怎么唱这句的?”
雪朝转了转眼睛,凑近他,声怕被丫鬟听见了,又会很丢脸,便努力靠近他的耳朵,鬼鬼祟祟地同他说悄悄话,“其实我听不懂,一半的时候睡着了。”她自顾自地笑了笑,“我醒过来,就在唱这句了。”
她方才垫着脚尖,未注意男子的呼吸有一瞬间的不稳,这会站定了,仰着头看三少的表情,心里有点不安,“怎么了?”
颜徵楠看了她一会,四目相对,又这样近,她有点想逃跑,但又觉得那样很奇怪,便努力站定了,同他对视。
过了半晌,三少移开了目光,淡淡道,“没什么,”他先迈开了步子,“早点睡吧。”
雪朝耸了耸肩膀,觉得大抵是文人的怪癖,学校的教授是文人,三少也是文人,文人和文人之间,总是相近的。
她洗了澡,在浴室里确保自己包裹严实了,又哼着歌,抱了本故事书,跳到了床上。
床很软,她蹦上去的时候明显颤抖了一下,一旁的三少捏着一本前朝论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却心情很好,忘却了下午被笑话的事情。
她又说了一些学校的琐事,颜徵楠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回她几句,却明显没有前几日的专注了,好像在想别的什么事。雪朝靠着枕头,不满地回头看他,刚要抱怨他,又“诶?”了一声。
她捏了捏颜徵楠的睡衣,“你换睡衣啦?”是件绿色的丝绸睡衣,恰巧是雪朝喜欢的颜色,三少淡淡地“嗯”了一声,雪朝还在翻看他袖口刺绣的纹样,看样子也很喜欢。
她大抵是把他当同床的小姐妹了,颜徵楠有点头痛地皱眉。
果然,雪朝发现连料子也很不错,抬头问他,“在哪里买的?我也想要。”
三少闭了闭眼睛,放下了手里的书,看起来有些疲倦了,只敷衍地说,“明日叫丫鬟也给你做一套。”
雪朝察觉他今日兴致不高,兴许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便大发善心,想要宽慰他,“我和哥哥也穿一样的睡衣哦?”
她哥哥在她眼里便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能她和哥哥比较,便是莫大的赞赏,雪朝又捏了捏他的袖子,决定夸赞他一下,“我发觉你和我哥哥,还是很相近的。”
可对方却不承她的情。
颜徵楠睁开眼睛,眸子里有很复杂的色彩,叫她怔了怔,有些怕了,然后她听到他说,“雪朝,我和你哥哥,是不一样的。”
她真是近日对他太多客气了,才让他这样蹬鼻子上脸。雪朝带了气地“哦”了一声,然后躺回被子里,半天不说话。
她自己生气了一会,又抬眼看了看颜徵楠,他还在坐在那里,往下望着他,瞧起来有些可怜。于是雪朝又心软了,只当他是妄自菲薄,又开始语气轻快地同他叽叽喳喳,“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同呀?我哥哥脾气也很好的,嗯,虽然他有时候也会欺负我……”
她还在回忆哥哥和他的共同之处,却说不下去了,方才望着她的人,突然倾下身子,握了她的肩膀,吻住她的唇。
雪朝的脑子里出现一秒钟的空白。
她原本在说话,半点防备都没有,男子的舌头滑进她的口腔,和他平日里的温润作态不太一样,有点霸道,好像在报复她。
她不晓得做些什么,只能傻乎乎地捏紧了被子,心跳的很快,她能看见他微颤的睫毛,好像在一个梦里,瞧起来很沉醉。
雪朝好容易反应过来,要去推他,颜徵楠已放开她。他的鼻尖还离她不过一寸的的地方,雪朝眨了眨眼睛,又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然后她听见他带了情绪的声音,“你哥哥也会想对你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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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实甫《西厢记》第二本第二折:“小生到得卧房内,和姐姐解带脱衣,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啧,不学好(三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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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真价实小甜饼,绝不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