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然心疼的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柔声说,“你别想太多,要是累了,朕抱着你睡一会儿。来。”越然说着要去抱他。
御逸摇摇头,挡住越然的手,轻声说,“会弄脏陛下的龙袍……我没事的。”
越然这才想起,方才拉着他上龙撵的时候他似乎也很犹豫。越然一把抱住他,低声说,“兔子,忍一忍,等回到祥轩殿,朕再把你洗的干干净净的。”
御逸这才轻轻依偎着越然,缓缓的闭上双眼,不多时就睡着了。
等御逸再睁开眼,已经身在祥轩殿的浴室中了。
越然把御逸和自己都仔仔细细的洗干净,然后又把他抱回到龙榻上。
安稳的躺下之后,越然才觉得疲倦。他轻轻握着御逸的手问,“舒服些了么?”
御逸浅笑着,轻声说,“多谢陛下。”
越然一皱眉,“你这兔子,谢什么。真要说谢,也是朕要谢你才对。”说着,越然凑近御逸,在他耳边低声说,“今天若不是你出手灭了那群鼠妖,赤焉国危矣。朕要感谢你,赤焉国万千百姓都要感谢你。”
御逸轻叹了口气,说,“当年农亦兄说要离去时,我也未曾想过他与我告别,有何用意。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未能照顾他的族人……这些事本不该发生的,陛下又说的什么感谢……”
“御逸。”越然抚上御逸的脸颊,看着他,沉声说,“当年那鼠族兽神也未必能想到今天的事。鼠妖们是自作孽,他们也是受人摆布。等朕派人去调查清楚这事情的始末,再从长计议。”
“陛下不必派人去冒险……”御逸苦笑着说,“只需等那狐仙大人再来,一切大概就都清楚了。”
越然问,“那人自称是狐仙大人,御逸你以前没有听说过么?”
“所有灵兽之中,狐族最多,灵性通常也较其他族高一些。可他们到底是何人点化,我却从来都不知道。以那人的法力来看,我猜……”御逸又叹了口气,才说,“那人大概就是狐族的狐神……”
“如此说来,”越然略微思考,说,“他说你们是同类……都是兽神?”
“大概如此。”御逸说,“如果不是,我可就真的想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人了。”、
越然望着御逸,问,“你们兽神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么?你不是说过,你和狼神虎神都是至交好友,他们会不会知道一些这个狐神的事情?”
御逸皱着眉头想了想,“我熟识的兽神之中,冰原雪狼见识最广。可却也从未听他提起过狐族兽神。而且……那狐仙大人……”
越然等了半天不见,御逸却停住不说,越然有些焦急的问,“他怎么了?”
御逸望着越然,低声说,“今天我看他头上带着的那帽子,是冰原狼族灵兽的白狼皮毛……”
听他这么说,越然也是一惊。
“白狼的皮毛,即使是在冰原上,也是十分珍贵的。”御逸接着说,“按他们狼族的规矩,在与异族的争斗中战死的白狼才能留下皮毛。上次我去冰原的时候雪狼兄还带我去看过,他们总共就只有三张这样的白狼皮毛。当时卓安兄想要一张,雪狼兄说按规矩,只有打败了他,才能得到那皮毛……”
越然凝神听着,接话道,“这么说,那狐狸是打败了狼神才得了那皮毛?”
御逸叹气道,“无论输赢,如果那毛皮是雪狼兄赠给他的,那说明雪狼兄认同了这个人……他可能……真的不是坏人……”
越然抬起手轻抚的脸颊,柔声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就不用担心了。今天朕看那狐狸,却也真的不像是有什么恶意。朕也要感谢他,要不是他,朕的兔子今天又要受伤了。”说着越然突然笑了起来。
御逸望着越然,不解的问,“陛下为何发笑?”
越然止住笑声,叹了口气道,“若不是那狐狸,若不是他说的那误会,朕怎么能得到这么好的兔子呢。不管那狐狸到底是什么人,朕也要先感谢他啊。”
听越然这么说,御逸也不禁笑起来。
笑声渐歇,御逸才又开口道,“巽营的兄弟……不知伤亡了多少……”
越然低声说,“原本朕把巽营给了二皇兄,是想让他得偿所愿,与兄弟们在一起,高兴高兴。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一出,要数他最心疼了。”
“鼠妖下手狠毒,要是我早点发现来的是他们就好了……”御逸小声说,“那样的话,巽营的兄弟许是受伤的就会少一点。”
越然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就算是兔神大人很厉害,也不能事事都料在前面。别自责了,过几日,等良素他们把伤员都处理好了,朕再带着你去巽营,探望那里的兄弟们。”
御逸抬手揉揉额头,缩了缩身子,靠近越然。
越然把他抱在怀里,摸索着他的后背,缓缓闭上了双眼。
祥轩殿顶,一个戴着白色毛皮大帽子的男人笑吟吟的坐起身,抬头望了一眼皎洁的圆月,略微想了一下,轻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脚尖点着瓦片,腾身而起,一眨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皇家兔子.圣诞特别篇
(假如皇帝和兔子也过圣诞节……)
“陛下,那些宫女姐姐们似乎在给祥轩殿重新布置,装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这是为何?”御逸低声问道。
越然不自然的一笑,也压低了声音说,“今日是圣诞节,难得的日子,朕就让她们随意布置了。”
“圣诞节?那是什么?”御逸歪着脑袋问。
越然苦笑着小声说,“听说是为了庆祝什么人的生辰之日才演变成的节日。不过现在这个日子已经变成其他的含义了。”
御逸听的迷糊,望着越然问,“其他含义?”
越然摸摸他的头顶,“朕也解释不清楚,总之,过一次之后你就知道了。”
听越然这么说,御逸倒也生了好奇之心。
越然坐在暖阁里面批阅奏章,一时看的入神了,再抬起头,御逸就不见了。越然唤了两声,御逸便回来若无其事的坐在桌边发呆。越然再批几本奏章,抬头去找御逸,却又不见了。他再唤几声,御逸又是那样回来,坐在那里发一会儿呆。如此几次,越然也觉得奇怪,他放下奏章,伸了伸腰,下了暖榻出去找御逸,挑开暖帘,就发现他正拿着本书悄悄的在大殿里面踱步。
“为何跑来这里看书?”
越然的声音从御逸背后响起,吓了御逸一跳。
“陛下……?”御逸惊慌失措的望着越然。
越然笑着摇摇头,他这兔子,有的时候耳朵灵的超乎想象,有的时候却迟钝的很。他轻轻摸摸御逸的头顶,又问,“朕问你为何跑来这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