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越然喊了一声。
“陛下……我在这儿呢。”
御逸端着一杯水走到床边,递个越然。越然没有接那水,反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死死盯着他。
“陛下,你喝了这水。雪狼兄给你治疗了身上的冻伤,他说你体力消耗太大,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恢复……”
越然夺过水,一口饮尽,然后把杯子仍在一边,伸手把御逸拉到自己怀中,紧紧抱着。
“陛下……”
“大胆兔子!”越然伏在御逸耳边重重的说。
御逸轻轻抚着越然宽厚的后背,轻声说,“都是我不好……陛下,生气了吧……”
“朕生气了!朕当然生气了!朕都那样和你说了,你居然还敢跑!你是要急死朕么?你是要吓死朕么?你是忘记了以前说过的话么?你是想毁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么!”
越然越说越气,越说,声音越高。
停顿片刻,越然觉得自己的肩头,似乎有什么渐渐渗润下来。他松开手,扳着御逸的脸看,发现御逸满脸的泪痕。
“陛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擅自跑了出来,还让你追出这么远……我原本打算,找到云凌,问过那些事情之后就回去的……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来冰原了……早知道……我……”
御逸一边抽泣一边说着,越然不时的抬手帮他抹去眼泪。
“朕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么?一切都听朕的。不许你擅做主张!你这兔子的小脑袋里面,能装得下多少东西?”越然低声说。
御逸抬手抹着眼泪,微微点了点头。
越然拍拍他的头顶,轻声说,“跟朕回去,有什么话,回了皇宫再说。”
“嗯。”御逸点头,可眼泪仍然流个不停。
越然挑着嘴角,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说,“你这样哭个不停,还真像个女人。”
御逸抬头望着越然,皱着眉头说,“我才不是女人……”
“嗯。兔子不是女人,所以,不哭了。有眼泪也给朕留着,回祥轩殿去,朕让你哭个够。”
“我才不会再哭呢……”御逸说着,抬起两只手,使劲儿擦擦脸。
他们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门一开,云凌和雪狼走了进来。
“看吧看吧,皇帝又把我们的兔子惹哭了。”云凌笑嘻嘻的说。
雪狼走到御逸身边,拍拍他的肩头,低声说,“小逸,别哭了。人都找回来了,还哭什么啊。”
御逸点点头,站起身,对越然说,“陛下,这位是狼族兽神,雪狼兄。”
越然也从床上下来,冲雪狼一抱拳,“在下越然,方才承蒙雪狼兄相救。”
雪狼也抱拳道,“越然兄是小逸的朋友,自然也是我雪狼的朋友,到了我这冰原,便是我的上宾。”
“对啊对啊,皇帝你也别客气了,救你对他雪狼来说也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云凌笑着说。
越然看到这个人就觉得头痛,可他还是一抱拳,施礼道,“狐仙大人。”
云凌挥挥手,“以后也别叫我狐仙大人了,随着兔子,叫我云凌就行了。”
越然点点头。
雪狼说备下了酒席,于是几个人一同到了另一个房中,围桌而坐,不多时,几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女端上来一盘盘菜肴和几大坛酒。
越然仔细望去,只见桌上的菜全部都是肉,而且这些肉看上去也只是弄熟了,没经过什么精细的烹饪。
云凌看到越然在望着这些菜,笑着说,“皇帝你看到了吧,雪狼这里都是吃肉的,而且都是吃生肉的。他这儿的菜,不怎么着吧。”
越然抬头看了一眼云凌,没有说话。
御逸接话道,“陛下,冰原狼族一贯如此,你多少吃一点……”
越然望着御逸摇摇头,说,“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这样才爽快。雪狼兄想必也是豪迈之人,如此,我又怎么能小家子气呢。”
雪狼听他这么说,哈哈大笑,拿过一个大碗放在他面前,抓过酒坛,敲开封泥,倒了一大碗,然后从面前的盘子里抓过一大块肉放在他面前,高声说,“越然兄说的对!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你在皇宫之中一定也被约束惯了,今日我们没有规矩,来!我们吃喝个痛快!哈哈哈……”
越然也大笑着端起碗来饮了一大口,然后抓起肉来啃下一块。
御逸皱着眉头望着雪狼说,“雪狼兄,你酒瘾上来了么?陛下不是你的对手的。”
越然一瞪眼,刚想反驳,却又觉得不妥,伏在御逸耳边轻声问,“他很厉害?”
御逸叹了口气说,“他和虎神霖卓兄喝了五天五夜也没分出胜负。他这里存的酒,比他们冬日储备的肉食还多。”
云凌也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笑着说,“这一点,我也领教过了。论喝酒,恐怕真的没人是他的对手。”
雪狼笑着喝光了一碗酒,抓过一块肉吃下去,然后说,“你们啊,我好酒好肉供着,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几个人说说笑笑,吃喝了一会儿。御逸几次都想开口问云凌,可犹豫着,又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