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一月那一站下车的人很多,所以挤出去也没多费力,下车后回头,车门正缓缓关上,沉桐和她挥手告别。
她没回应他,只是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转身往地铁站外走。
两人已经不可避免的熟络了起来。
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但她没打算就此松懈,就类似她曾经看到过的某个纪录片一样,海底里不乏伪装精妙的捕猎高手。
再过几天就是期中,上课的时候同学们明显专注了不少,没再见有上课睡觉的了。
除了沉桐。
生完病后他还是那个老样子,不好好听讲,作业抄得多,自己写得少,上课昏昏欲睡,下课生龙活虎。
这么个也就算了,焦一月原本料想他这次成绩不会太好,结果期中考试过后她跑到班级公告牌上看成绩,赫然看到成绩榜上第叁沉桐的名字。
焦一月呆住了。
看看第叁的沉桐,又看了看排二十七的自己。
问题出在哪了?
她坐在自己座位上,焦虑地捂住脸。
玩得好的一个姐妹坐到她前面,伸手拿过她的卷子,又瞟了眼旁边沉桐的,感慨道:“今年英语这么难,他是怎么做到只错一道的?”
“不知道。”
“而且这个题本身就有点模棱两可,按道理他是可以满分的。”
焦一月分开两指,露出疲惫的一只眼睛,没说话。
前头座位的男生转过来,“你们不知道么,他之前在英国待了四五年,英语特别好。”
“真的吗?”两人异口同声。
男生点了下头。
听完后焦一月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了,因为终于有了一个努力的人没有回报,不努力的人坐享其成的合理解释,正好沉桐从后门进来,像是刚打完球,和另一个抱着篮球的男生有说有笑的。
叁人没再聊,各自回到座位上。
那一整天她心情都不怎么好,沉桐注意到了,但什么话也没说。
焦一月这个人平时挺正常的,但一旦轴起来,比谁都犟,就那个物理卷子,最后四道大题,她也不找别人去问,愣是从第叁节自习课开始,磨到第四节自习课结束,然后把第一道题搞完,第二道题摸了个大概。
看到焦一月就快被自己气死掉,沉桐撑着脑袋看她,从包里摸出个小橘子,放到她桌上,开口:“来,给你清醒清醒。”
焦一月原本想说不要,但瞥了两眼后,改口问:“甜不甜?”
沉桐乐了:“比你甜。”
“滚开。”
然后拿走那个小橘子,顺着橘子蒂一点一点剥开橘子皮。
放学铃已经响了,周边的人都陆陆续续收拾书包回家,这一桌两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焦一月忙着做题,也没时间去理沉桐,两人就这样一直拖,拖到最后一个值日生都要走了,她才搞完第叁道题,迷茫地抬头环顾了一圈四周,转头问沉桐:“你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