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破空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当下项庄匆匆走进大厅,又急步走到了悬挂地图的屏风前。
尉缭、武涉、桓楚、季布也是一言不发地跟着项庄站到了屏风前,虽然武涉正在跟项庄闹着别扭,可现在楚军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威胁,武涉哪里还有这心思?
“厉害,厉害呀!”尉缭叹了口气,沉声道,“上将军,汉军显然是预料到了我军一定会从武关出临江,再回师江东,所以提前派兵塞住武关了!”
“怕他个鸟!”桓楚摩拳擦掌道,“咱们再打出去就是了!”
“就是!”季布也道,“连函谷关都被咱们攻陷了,武关又如何?”
“这不能比,不能比呀。”尉缭连连摇头道,“攻打函谷关,咱们有云梯、井阑,还有攻城车,可去武关的道路崎岖难行,这些重型器械根本就没法走,而且武关地势狭窄,大军展不开,一旦急攻不下打成了僵持,再被刘邦大军抄截了后路,咱们可就……”
“武关是绝对不能去了!”项庄断然道,“刘邦既然往武关派了兵,派出的就必然是精兵再加大将,诚如军师所说,汉军若一味死守,我军急切间肯定攻不下武关,到时候刘邦大军再抄截了咱们的后路,咱们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那怎么办?”武涉急道,“武关出不去,函谷关就更不成了,难不成,真的要去打陈仓关或者走子午谷小路?”
“陈仓道和子午谷也都是绝路。”尉缭摇了摇头,叹息道,“既便我军攻下了陈仓关,或者走通了子午谷小道,可一旦进了汉中,再想出来那就难了,汉中易守难攻不假,可里头的人要出来也着实不易,这是锁龙之地哪。”
汉中的确是锁龙之地,当初项羽就曾经想用汉中锁住刘邦这条赤龙。
可惜,萧何唱了出月下追韩信,刘邦又来了出登坛拜将,结果,韩信就给刘邦这条龙插上了翅膀,一下就飞出了汉中。
“那怎么办?”武涉一拍双手,越发着急上火道,“武关、函谷关出不去,汉中又不能去,那就真的只有去跟戎狄为伍了。”
“鸟。”桓楚道,“那还不如干脆去函谷关跟刘邦老儿拼了休!”
“嗯?!”项庄听了却是两眼一亮,一个念头顿时不可遏止地跳了出来。
尉缭也是有所触动,当下两人的目光便同时落到了峣关,还有函谷关上,假如派一支精锐守住峣关,再尽起大军塞住函谷关,能不能挡住刘邦大军?如果能够在函谷关挡住刘邦大军一两个月,则刘邦大军必定就会粮草不继,军心涣散了。
“去函谷关!”咬了咬牙,项庄断然道,“跟刘邦老儿拼了!”
“啊?真去函谷关?”武涉、季布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
“对,他娘的,就跟刘邦老儿拼了!”桓楚却兴奋地道,“这跑啊跑的曰子,咱老桓早他娘的受够了,上将军,咱们早就该这样了。”
“军师。”项庄又问尉缭道,“你说呢?”
尉缭点了点头,肃然道:“死中求活,这也是一条路!”
项庄霍然抬头,正欲召来晋襄分派飞骑去收拢各军时,厅外忽然再次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遂即蓬头垢面、血透重甲的庞钰已经疾步闯了进来,进了大厅,庞钰又噗地跪倒在了席上,惨然道:“上将军,函谷关……失守了!”
项庄、尉缭闻言顿时脸色发白,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桓楚却是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揪起庞钰,嘶吼道:“你说啥?函谷关失守了?!”
庞钰叹息道:“末将割山藤结成长索,然后顺崖而下袭击了汉军的辎重大营,一举焚毁了汉军所有的重型器械以及军粮,不想汉军竟然也用山藤结成长索,趁夜袭击了函谷关,末将虽然在山崖上设了烽火台示警,却还是没能阻止汉军的偷袭,唉……”
庞钰廖廖数语,便将函谷关失守的原委说了个清清楚楚,项庄、尉缭先是眼前一亮,接着便又是扼腕不已。
项庄更是心中叹息,心忖庞钰还是年轻,跟随自己也还是时曰太短哪,如果换成是高初或者荆迁守关,就一定会在山崖上布设明暗双岗,则汉军既便摧毁了明哨,暗哨也仍会点燃烽火示警,汉军再想结藤为索、顺崖偷袭,那就是找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换成是高初、荆迁镇守函谷关,未必就能想到结藤为索,再顺崖而下去逆袭汉军的辎重大营了。
桓楚又咆哮着道:“那本将军还有老季的六千大军呢?嗯?!”
庞钰叹了口气,惨然道:“六千大军死伤太半,剩下的也在多被打散了,只有不到八百人跟随末将逃回了咸阳。”
注明:高初袭武关、庞钰守函谷是同时发生的事情,当高初发现武关被汉军堵塞时,函谷关也同时失守,只是文中交待有先后,所以,当高初的亲兵队长赶回咸阳时,庞钰也带着败兵昼夜兼程逃回了咸阳,也就是说,这一章与前一章之间至少有两天的时间间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