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娘,别说傻话。”高初轻轻拭去秦渔嘴角的血渍,柔声道,“伤医马上就到了,你会没事的,我保证。”
“高初将军,伤医来了!”
话音方落,狗剩忽然激动地大叫起来。
高初急回头看时,只见十余铁骑正如风卷残云般从前方驰道上冲了过来,当先那骑的马背上,稳稳地骑着一位白胡子老头,背上还挎着口药箱。
项佗当即指着白胡子老头对高初说道:“高初将军,这位便是姬神医,扁鹊后人。”
高初点点头,当下上前见了礼,又将白胡子老头请到了秦渔身边,老头先看了看秦渔身上的伤势,又迅速从药箱里翻出个陶瓶,从里面倒出些许药粉撒在了秦渔伤口上,原本正在渗血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止了血。
“老神医,我娘子有救么?”高初急道。
姬神医摆了摆手,又捉住秦渔皓腕慢条斯理地搭起脉来。
搭了好半天的脉,姬神医又慢条斯理地捋了捋颔下长髯,说道:“姓命无忧,不过伤者失血过多,需要长期卧床静养。”
高初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就好,没事就好。
项佗也松了口气,只要这小娘没事,这次刺杀事件也就不甚严重了,当下上前道:“高将军,在下的别院就在附近不远,将军若是不嫌弃,不如携尊夫人前往别院将养,而且别院颇大,颇有房舍,驻扎五百骑兵不成问题。”
“也好。”高初淡然道,“那就叼扰将军了。”
这会儿,高初也完全冷静下来了,当下又向着项佗深深一揖,歉声道:“将军,方才末将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不敢。”项佗赶紧回礼,又道,“不管怎么说,刺客天炎都曾是在下的亲兵队长,这次的刺杀事件,在下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说此一顿,项佗又道,“不管将军放心,在下必定会给你一个交待,更会给上将军一个解释。”
当下项佗安排亲兵带领高初等人前往别庄,自己则带着三百亲兵直奔吴中县城而来。
项佗已经打定主决,这次刺杀事件,还必须从头查起,而这个头,就是天炎!这个天炎能成为项佗的亲兵队长,其实还挺偶然,而且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项佗现在回想起来,所谓的偶然,根本就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
##########吴中县城,项冠府邸。
项冠得报,连声叹息道:“唉呀,可惜,可惜了!”
说此一顿,项冠又骂道:“什么吴越第一剑客,根本就是徒有虚名,连高初这么个匹夫都杀不了,徒有虚名!”
“是啊,的确是可惜了。”坐在项冠下首的中年文士也扼腕叹息道,“若是高初被杀,那么高初手下的五百精骑也绝对不会放过项佗,一旦项佗身死,则羊驼和高初的五百骑兵肯定会大打出手,这样一来,项庄、项佗两系人马的火并也就不可避免了。”
“谁说不是?”项冠狠狠击节,无比懊恼地道,“一旦项庄、项佗全面开战,十有会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放眼江东,还有谁能跟本将军一较长短?项他那个废物?届时再由本将军继承王位,那就是众望所归了。”
中年文士点了点头,又道:“不过上将军也大可不必泄气,江东王位之争,这才刚刚拉开帷幕,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从容筹划。”
项冠点头道:“嗯,陆元,本将军只知道带兵打仗,剩下的就全交给你了。”
说此一顿,项冠又道:“不过陆元,你可别找天炎这样徒有虚名的家伙,你得找一个有真本事的刺客,如果有可能的话,就直接宰了项庄小儿,如果实在没有机会,再找高初下手也不迟,总之,无论如何也要挑起项庄、项佗之间的混战!”
在此之前,项冠一直视项佗为王位之争的最大劲敌,现在则要加上个项庄了,如果能够挑起项佗、项庄之间的混战,那他项冠就能稳稳的坐收渔翁之利了,至于项他,尽管是项氏嫡系子弟,可项冠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上将军放心,在下会将一切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中年文士欠身坐起,冲项冠浅浅一揖,朗声道,“楚国王位,非上将军莫属!”
“哈哈哈,这话本将军爱听。”项冠闻言大笑道,“他曰本将军若真继了王位,先生就是我大楚的令尹(丞相)!”
“多谢我王。”中年文士拱手再揖。
“陆元哪陆元,你他娘的尽会拣好听的哄我,不过我喜欢,哈哈哈……”项冠指了指中年文士,越发放肆地大笑起来。
(未完待续)